河山之美,是于心而發(fā)。
徐衍王與曹雨秋兩人牽手而立,站在曾經(jīng)徐清沐生活了十二年的伏牛鎮(zhèn)后山之上,俯瞰那落日余暉下的點點光景。那些與少年交錯而開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那些錯過的歡樂逗弄,盡數(shù)被這方山水土地承記。兩人相互依偎,妄圖能夠感受些許兒子踩過殘留在時光中的溫暖。
「陽脯,清沐會回來的吧?」
徐衍王摟著身邊陪伴了自己二十幾年的婦人的手不由得緊了緊,作為曾經(jīng)的炎帝他當(dāng)然知道「回來」這兩個字的難度。七玲瓏的殘暴程度,是誰人也想不到那貌美如花下該有的心腸。者七玲瓏的實力,已經(jīng)破了令人絕望的破極境。
怎么回來?
炎帝當(dāng)然知道,徐清沐那晚獨自升空而去,作為父親,他應(yīng)該出手阻攔,可是為了人間考慮,他不能也不會出手阻攔。
所以他只能偷偷去求劍無缺和伏羲,希望他們能夠出手,保住哪怕一絲的神魂,也好。
感受著身邊徐衍王的用力擁抱,曹皇后的臉上,淚水無聲滑落。四月末尾的風(fēng)已經(jīng)有了些稻花香的味道,只是這一次,再也不能敞開心扉般的看一看人間好河山:「陽脯,聽說后山上,清沐藏了些幼時舍不得吃下去的咸菜,我們前去看看,也嘗一嘗。」
這個言語不太多的漢子,輕聲回應(yīng)了個「嗯」,隨后兩人一同一步踏出,消失在原地。
皇宮。
已經(jīng)得知神王被徐清沐一劍逼回天幕的徐永,激動的站起身來,看著滿朝文武百官跪伏在地,這個曾經(jīng)奪取政權(quán)、如今已然走了當(dāng)年徐衍王治理國家之路的長陵王,激動的不顧皇帝威儀,來回踱步的同時似乎下了個極為重要的決心:「傳令下去,將皇宮后殿的我的雕像拆除,換成我侄子徐清沐的!」
有文官站起身來連忙阻止:「陛下不可!那雕像可是龍運的承載,是陛下千萬后代的福澤......」
「福澤個屁!沒有朕侄子的守護(hù),哪來的天下太平,哪來的龍運傳承?傳我令,從今天起,各個天下所有侍奉的寺廟,只允許供奉兩位,一位便是我侄子徐清沐,另外一位......」
徐永似乎在思考,良久之后,聲音便有些堅定而威嚴(yán):「另外一位,以‘劍,替人!」
還有大臣想要開口,可看著堅定的徐永,只得跪伏在地。滿朝文武口上有阻攔,可內(nèi)心卻實打?qū)嵉馁澩实鄣淖龇ǎ@一次的「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喊得比平時要響亮、要平整。
沒人注意到,原本已經(jīng)要逃離的三分龍氣,又悄無聲息的降下,盤踞在皇宮之上,比之以往還要強(qiáng)上幾分。
梨蘭宮。
從離火境出來的許昆,站在已經(jīng)破敗不堪的梨蘭宮山頭,曾經(jīng)那一幕幕繁華景象徹底消失不見。慢慢走在熟悉的廣場之上,許昆這副離火境規(guī)則凝聚的身軀,卻是連淚水都沒有。許昆站定,低頭摸了摸徐清沐送給自己的饕餮靈獸,想起當(dāng)初在離火境內(nèi)少年的以德報怨,許昆自言自語道:「或許真的是我錯了?」
身下的饕餮靈智已開,用頭蹭了蹭許昆的手。
「我知道三叔錯了,我也想組織,可是.......可是.......」許昆痛苦的蹲下身,回想起許三寧帶給他的爹娘一般的溫暖,這個從來沒受過委屈的許昆,頹廢的蹲在地上。這一刻許昆心中似乎有些明白,那少年所說的「大愛」與「小愛」,也明白了少年為什么本可以在離火境中安穩(wěn)的度過余生,卻執(zhí)意一次次頭破血流的沖向那一輪金色的規(guī)則之力。
良久,直到晚風(fēng)陰冷了些,許昆才晃悠悠
的站起身來,看著已經(jīng)有些破損的「梨蘭宮」三字,許昆深吸一口氣,一個跳躍站在了那牌匾旁邊,伸手輕輕擦掉上面些許灰塵,輕聲道:「宮主,我想做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