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燃并沒聽清他的話,但見他并不是很想說的樣子,也便沒有細問,只是有些見不得他情緒低落的樣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側身從儲物袋中掏出了兩個壇子,“差點忘了,我這還有兩壇好酒,今日月色正好,不如陪我暢飲幾杯如何?”
說完她直接把其中一壇遞了過去,不是說喝酒可以消愁嗎?既然他不愿意說,那她就陪他喝酒就是,總能開心起來的。
樊晨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她居然會有酒,伸手接過,想了想也在她身側坐下,剛打開酒壇,頓時酒香四溢確實是難得的好酒,心中的郁結好似都消溶了一些。
“來,喝!”姜燃直接碰了碰他的酒壇,先一步就喝開了。
樊晨看了她一眼,眼前莫名就浮現出當年那些日子,雖說討伐魔道艱難,但偶爾也會有些許輕松的時候。那時他們便像此刻一般,聚在一起喝酒賞月,只是當年她身邊總是聚著一大群人,大家一起談天說地,訴說肅清魔道后想要做的事。但最后都會演變成吹噓大會,個個嚷嚷著自己剛剛又殺了多少個魔頭。
往往聊著聊著便時有爭議,甚至還會激動得動起手來,最后還得阿燃出面才勸得下來,可無論鬧得多兇,待第二日太陽升起,大家又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
那是一段雖然艱難,卻又無比肆意的時光,只是隨著她離開,卻再也無法有了。樊晨心底也不免升起幾分悵然若失之感,舉起酒壇也跟著飲了兩口。
酒的醇香瞬間占據整個口腔,有種沁入心肺的回甘,那股香味便又更濃了幾分,這酒比之他那徒弟洪毅私藏的佳釀也差不離了,甚至喝完體內隱隱還回涌起些許淡淡的靈力。
等等,靈氣?!
樊晨想到什么,急聲問道,“這是什么酒?”
“不知道啊!”姜燃一邊喝一邊回道,“別人送的,聽說是百釀谷的什么……什么千日……哦千日醉。”
“百釀谷!”樊晨一驚眼睛大睜,“酒仙的百釀谷?不行,阿燃,快停下,這酒你不能喝!”他連忙轉身拉住了還不斷灌酒的姜燃。
“怕啥?”姜燃下意識閃開了他的手,給了他個放心的眼神,“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清楚?當年……誰喝得過我?”
“可這是仙釀!”樊晨急了,直接搶下了她手中的壇子,晃了晃卻發現里面早已經少了一半。
“你啊,就是太愛操心了。”姜燃卻仍舊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道,“仙釀又如何,以往我們喝的也不少,你哪回見我醉……咦,你站著別動聽我說,老晃來晃去的干嘛。”
壓根沒動的樊晨一頭黑線,得,來不及了,人已經醉了。
她以前確實是千杯不醉,可她是不是忘了,現在身體還是凡身,而仙釀越是甘醇,證明那由酒氣轉化來的靈力就越多,更何況百釀谷本就是以酒而出名,那產出的酒釀,壇壇都是靈力濃郁的佳釀,她的身體壓根承受不了這么大的酒勁。
“阿燃,你醉了。”他將酒壇放在地上,想要扶她起來。
“胡說!”姜燃用力晃了晃腦袋,直接反駁,“我很清醒……很清……嗝~”
她話雖這么說,臉上卻開始大片通紅,連著眼神也開始迷離了起來,剛剛挺得筆直的身形都晃了起來,甚至隱隱朝著他的方向倒過來。
樊晨連忙扶住了人,“阿燃我扶你回去休息。”
“我不!”沒想到素來講理的人,突然就任性了起來,不僅賴在地上不動,剛剛的烈酒好似模糊了她的意識,出口的話語不過腦就出來了,“我還得……聽你說完,我喜歡你……說話。”
樊晨心底一陣顫動,有一瞬間的幻聽,看著眼前毫無防備的人,那隱藏的心思又要忍不住,閉了閉眼才強行壓住,輕聲勸道,“阿燃想聽什么,以后再說,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