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城待的一段時間,他從坊司街其他人處了解到,陳家老爺子的這個大兒子,做事風格是人如其名,其猛其猛,何其勇猛。
但籌謀一面,據說并不是很有主見。
至少在代理流州八坊司司長期間,做事并沒有像今天這場謀劃一般,這樣滴水不漏,甚至被詬病不少。
“難道說還有別人給他出謀劃策不成?”白狼摸著下巴猜測道,“也不對吧,我們在蠻域的消息還好說,大壯和周盈的實力和消息,陳家不可能讓別人知道的吧?”
“陳其猛曾經在太平郡待過。”
林重抿了抿嘴唇,伸手召出兩壺青陽醇,扔給了白狼一壺。
“所以呢?”白狼疑惑看來。
“所以他是有一些想法的,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林重喝了一口青陽佳釀,“還是山城的酒水好喝,蠻域的狼頭酒味兒喝起來是真沖!”
白狼緩緩抿上了一口,搖了搖頭道:“還是沒明白你說的什么意思。”
“堂堂大奉山南郡安南公的嫡長子,為什么會伙同我們對那三個打蛇人滅口,且銷毀證據?”
林重悠悠的說道,“今晚過后,我們就該從這撤了,還有正事要做。”
白狼則是在一旁倒吸一口涼氣,似乎并沒聽到林重后面的那句話,蒼白膚色的臉上露出震驚不已的神色。
“這就......很有意思了啊!”
這一夜。
一位穿著破舊羊皮裘的南蠻老人,一手拿著一壺酒,一手握著一截烤羊腿,先是消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西部軍帳前線的戰場之中。
老人望著越戰越烈的兩軍主帥,眼神明滅不定,最終邁動腳步,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第三狼城頭之上,老人再次無聲的出現。
周圍的狼蠻衛和林重兩人,似乎都未發現這位老人。
他靜靜的看著城外坐在長凳之上的一人,神色復雜,帶著狠厲、惋惜,以及一抹老人一生未有的惆悵,最終他隔著老遠,遙遙舉起手中的酒壺,隨后仰頭長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