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揚曾經同府司系子弟呆在一起了很長時間,對于府司衙門的甲服并不陌生。
金禮禮輕輕蹙著好看的眉頭,似乎想起了什么:“前些時間山北的圣旨傳來,好像要讓州牧和指揮使監管山城內務,以及邊軍戰事......謝苗疆曾經去過軍中一趟,還帶著一名太平郡的使者,只不過被陳將軍給請回了。”
她看著半街游蕩的府司衙門的人手,心中頓時起了一層不爽:“我以為州牧負責城內政務,會和前線一樣被壓回,沒想到......”
也難怪金禮禮會這么想。
山南郡中,府司的職能體系,一直被壓縮在了很小的范圍之內。
以往的城務和邊防,由作為邊軍直屬的八坊司全權代責。
謝苗疆的監軍之務被陳其猛簡單粗暴的駁回,在預料之中。
但山城后方的城務,卻是被作為州牧的蘇新藤拿去了一部分!
陳安南淡淡的看了黎揚一眼,沒有說話。
娃娃臉少年忽然感到有些憋屈。
他之前和謝家公子謝鼎天,還有州牧公子蘇璜一直關系不錯。
不過那也是和陳安南還有于青也他們組成秋狩小隊之前的事情了。
雖然他沒有明確表明同謝、蘇兩人斷絕朋友關系,但參與蠻域秋狩,本質上已經表明了黎家這一代的立場!
四人都沒有再說話,而是快步向著城北坊司衙門走去。
城中道路兩旁,一些百姓竊竊私語聲不斷從屋中傳來。
以四人如今的耳力,卻是聽了個七七八八。
“聽說了嗎?南蠻五十萬大軍壓境,咱們山城岌岌可危!”
“是啊是啊!南蠻子據說使了陰招,出動了幾倍于我們山城的兵力,前線不穩了啊!”
“瞎說什么!有你們說的那么嚴重了嗎?”
“你沒看到城中都戒嚴,一直都在加重兵力嗎?這說明前線戰事真的不很好啊!”
“......”
陳安南咬了咬牙,再次加快了腳步,黎揚和金禮禮也快步的跟了上去。
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此時的于青也低著頭,一直在思索著什么,顯得更是憂心忡忡的樣子。
城中枯葉枝頭上,一只紅眼山雀向著四人所在眨巴著眼睛,然后疏的一下,振翅向著東南方向飛去。
于青也忽然心有所感,抬頭向著某處望去。
隨后他皺了皺眉頭,右手輕撫了一下胸口云狩青符所在,沉默著跟上三人,向著北面走去。
府司衙門。
李醇神色很是疲憊的坐在大堂之中。
自從大戰開始之后,這個出身自邊軍的漢子,便一直休息的很少。
“前線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依照陳將軍之前的部署,眼下城西的兵力還需要配合坊司對三城進行戍守巡查,對于前線的支援作用不大,此時前去無異于送死。”
李醇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向著四人解釋道。
“所以說,這是父親很早之前就有的安排了嗎?”陳安南不甘心的問道。
李醇點了點頭:“陳將軍讓你們此時退出戰場,在保存山南未來的高端戰力同時,或許也像你們所推測的那般,增強山城之內的守備力量!”
得到了李醇的肯定回復后,包括于青也在內,都先暗暗松了一口氣。
如果這真是陳其猛一早就安排好的事情,或許對于前線的安排,真有什么后手也說不定!
“醇叔,城中巡邏的府司系人手是?”黎揚疑惑著問道。
李醇想了想道:“太平郡使者手握圣旨,謝苗疆協同流州州牧蘇新藤,對城中巡守進行監管,他們也就派出了自己的人手......這樣也好,也算是增強了青陽城的警戒守備。”
于青也在一旁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