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勁松沉思著,腦海中卻是想起那個南蠻蠻修的嬉笑面容。
白狼對他有恩,恩在他而不在張家。
自打他記事起,張家就是穆王府的一條狗。
在他的印象中,最開始的張家只不過是丹陽郡的小小鹽商。
說是鹽商都有些抬舉當時的張家,說是鹽販子或許會更合適一些,根本上不得臺面。
滄江入海,江南往東一帶,時不時都有一些私鹽運送。
張家當時做的就是其中一個很小的環節,丹陽郡蘇州城中的轉運鹽販。
大奉鹽業基本上都是把控在官府手中,也就是說所有鹽業都是屬于官鹽。
私鹽的走運其中有著極大的利益,但卻是見不得光!
他的父親張勇卻不知從何時起,攀附上了穆王府這條大腿,家中的生意開始好轉,乃至逐漸擴大。
那時的張家對穆王府,確實是抱著效忠臣服之心的。
用他父親的話說,當狗又如何?
做大奉皇室王爺的狗,不比早起貪黑提心吊膽的走運私鹽要強?!
隨著穆王在丹陽郡的控制力逐漸加強,張家在整個江南兩郡的行商中也水漲船高。
父親張勇更是除了原配劉氏,在這十數年間又娶了五位妾室。
七年多前的那場梁王叛亂之后,張家借機吞并了不少江南一帶行商的大小產業,一舉成為丹陽郡乃至周邊郡州最大的商賈之家。
張家在穆王府的暗示下,趁機成立江南商會,成為江南兩郡扛把子的存在。
張家的家業越來越大,涉及的產業也越來越廣。
張勁松作為張家家主原配夫人劉氏所出,更是很早就接觸了張家掌管的產業。
不過他對父親張勇的感情,也在張家的這份家業增長中逐漸的淡漠,并且漸漸產生了隔閡。
張家家主日益趨炎逐膝的舔著穆王府,逐漸連王府的客卿家臣,都開始對張家各種瞧不起。
三年前,張勁松的母親劉氏,在一次張府宴請穆王府客卿之時,不小心打翻了一位五品武修的酒盅,便被醉酒后的王府客卿盛怒之下一掌拍碎了心脈,當場不治身亡!
事后那位穆王府客卿,也只是簡單解釋說誤把劉氏當作了張家家仆,口頭賠罪了一番。
家主張勇對此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再之后。
白曉文被安排到張家來做總管,四處打著張家的名頭囂張跋扈,甚至與張家六夫人私下暗通款曲,到最后更是有些明目張膽了!
這給張家家主結結實實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大帽子!
而當時的白總管深得小王爺青睞,張家家主對此更是不敢言語。
穆王世子呂未繆或許是從這件事中受到了某種啟發,自身那變態到極致的欲望,讓他逐漸也有種霸占他人嬌妻的想法......
于是便有了張勁松迎娶蝎玖兒之事......
張勁松的買醉生涯也是從那時開始。
他只覺得天昏地暗,毫無生趣。
母親之仇不可報,綠帽之贈又是接的實實在在。
也是機緣巧合之下,張勁松遇到了游歷江南兩郡的白狼。
白狼找機會殺掉了當年失手殺死劉氏的五品境武修,這對于已是在人生谷底的張勁松來說,猶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線光明。
他為了報恩,便答應了白狼的一個要求。
這也就有了白狼為于青也安排最初的山北之行做出安排,張勁松為其提供一些便利的事情......
只不過張勁松自己也沒想到,等來的少年,卻是一位已經六品混一境的天才武修!
而且在青州城和揚州城,同穆王府都有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