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也淡淡點了點頭。
那些執(zhí)棋者們的手段,他早就在山南郡時候就見識過。
至今回想起來,依舊讓他感到無力和無比的憤怒!
哪怕是親身經歷了那場奉蠻大戰(zhàn)......
哪怕是深入過南蠻北域境內,更是殺入過西部軍帳所在大營......
哪怕在尸山血海的戰(zhàn)場之上不斷的殺敵......
他仍是無法想象的到,兩域不惜耗費數(shù)十萬兵力的戰(zhàn)爭,竟然只是一個遮蓋南蠻真正目的的引子,或者說表象!
來自中央王庭的熊蠻熊斗魁,身為第二豺主的魁琛的數(shù)道傀儡身......這些推動或者說確保南蠻真正目的得以實現(xiàn)的虛實不定的落子。
還有第三狼部這樣的棄子......
安南公陳朔方牽引一郡氣運融身,強行突破成為偽二品,最終隕落!
南蠻北域的那位狼蠻共主,隨時有可能突破成為二品蠻意境強者的白狼王隕落!
兩域入圣強者的身隕,只是幕后執(zhí)棋者謀劃這場棋局的兌子?!
縱觀那場棋局之上。
南蠻北域的東部軍帳以一場域內落敗為掩蓋,十數(shù)萬大軍千里奔襲為壓城先機,只是為了魁琛和眾多蠻部長老有機會潛入山南境內!
兩域大亂。
付出如此大代價的山南郡和南蠻北域。
最終的落子收官之局,卻是落在了名不見經傳的山南郡流州!
那座于青也在熟悉不過的,青陽鎮(zhèn)大江村的谷場之中!!
這本該讓山南少年不過是驚嘆執(zhí)棋者謀局之大的一場對弈,卻是以蝶花身死,蝶衣和趙應欒不得不離開山南去往異鄉(xiāng)收尾!
這樣的結局,在于青也心頭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傷疤。
這也是他從來到山北江湖之后,就有了想要強大起來,成為一名執(zhí)棋者不再受人擺布的想法。
在不久前結束的海州城大世之證上,于青也知道,趙應欒在魁琛這個老家伙的陪同下,同樣在嘗試著落子這張?zhí)斓卮笃灞P。
經歷過大江村谷場的生死離別,兩位山南少年,都把成為一名執(zhí)棋者的作為目標在努力著。
于青也深吸一口氣,摒除心中最后一絲對呂高煌的輕視,甚至連多次在他手下吃過虧的呂未繆,都開始重視起來。
“崇叔,你繼續(xù)說!我想多了解一下穆王府和呂高煌父子!”
他站起身來,給張崇親手倒上了一杯紅爐小酒,連對他的稱呼都變成了長輩的稱呼。
在張崇沒有點開穆王呂高煌之前,于青也這趟山北江湖之行的太過順遂,讓他以為已經看到了大奉這張棋局的大部分謀局。
現(xiàn)在想來,對穆王府和山北江湖產生這樣的想法,確實是他坐井觀天了。
呂高煌此人可是被其兄長,那位大奉泓央帝呂高熾,封地在丹陽一郡,與老一輩的平王相互掣肘制約的大奉王爺!
據說當年呂高煌和林爹同樣打過交道,現(xiàn)在更是作為和自己那個執(zhí)棋者老爹同局對弈的對手,怎么說都不該是他這個初出茅廬的后輩可以輕視的!
“少主這么客氣,老崇我都不好意思了!”
張崇有些受寵若驚的擺了擺手,臉上卻是有了一些正經之色,“而且少主切不要妄自菲薄!這些都只不過是你自己忽視掉的東西!以少主的智慧,早晚會看明白這些的!””
他雙手輕輕托起酒杯,向著于青也致意后淺唱了一口接著道:“這也難怪,年少誰人不輕狂?少主天資卓絕,本就有傲視天下的資本!我要是在少主這個位置,肯定比少主更狂妄!”
于青也赧然,老崇差不多得了,這還帶穿插拍馬屁的嗎?
張崇似乎沒有注意到墨衫少年的表情,當然放過這樣一個舔少主的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