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初坐在床上,聽著赤游給她編造的身世,赤星都的世家之女,父母健全,師出名門。
編造的看似滴水不漏,只不再提半個關(guān)于風(fēng)澈的字眼,也不提她是丹仙的事,更不提風(fēng)月丹閣。
江月初冷笑著想,她以為,赤游會更看重后者。
“你說的這些,我一點都不記得。”江月初說道,聲音從膝蓋中傳來,顯得沉悶。
而赤游卻耐心的說“沒關(guān)系,等回到赤星都,我?guī)慊丶易澹@次……都怪我,若不是我大意,讓你受了這么嚴(yán)重的傷,你也不至于如此……”
江月初又問“我受了什么傷?”
赤游有些疑惑的看著江月初,心想,難道她真的會忘記自己的醫(yī)術(shù)嗎?隨即又想到,如果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那所學(xué)的一切,都忘干凈也正常。
他倒是不介意,只是可惜了她苦學(xué)這么多年……
赤游眼中閃過歉意,他道“傷了神識,影響了修為,月兒安心養(yǎng)傷,只要活著,我會給你找最好的醫(yī)者,一定會醫(yī)好你。”
江月初不再說話,心中一片冷然。
她身體其實沒事,只是,被喂下了一些散去靈力的丹藥,身體有些無力,想必赤游他們也是廢了心思的,怕一般的丹藥于她沒用,用了一些不常見的丹藥。
只可惜,都是徒勞罷了,她若是連這點毒都解不了,那她在混沌空間煉制上千爐的毒丹,豈不是白瞎了?
且讓他們得意一回吧。
赤游似乎怕冷落了江月初,一直守在她床邊,即便江月初一直以來都沒看過他一眼,他也毫不生氣。
夜色漸濃,赤游卻一直沒有要走的意思。
江月初道“我困了。”
赤游給她取來了薄被,道“你睡吧,大病初愈,你是該多休息,快躺下。”
江月初又道“你出去。”
“月兒,我是你的未婚夫,你跟我客氣什么?我不擾你,你睡,我只是不放心你。”赤游依舊包容的說。
江月初卻冷淡的回道“我不記得,你說的,我一個字都不記得,包括我的父母,包括我的師父。”
赤游頓了頓,卻仍然笑道“好吧,我出去,明日我們便啟程回赤星都,等到了那里,你就會明白了,我不可能騙你。”
江月初沒有回應(yīng),只聽到赤游走出去,隨后是關(guān)門的聲音。
江月初這才抬起頭,從床上下去。
她打開窗,天上明月高懸,她卻忽然想起了滿樹的綠色流光,勝似繁星。
次日。
赤游一早過來,象征性的敲了敲門,便推門而入,看到江月初站在窗前,頓時笑著走來,“月兒,今日是不是精神好些?”
江月初卻是猛然轉(zhuǎn)身,戒備的看著赤游,她只是厭惡這個人,如果他繼續(xù)靠近,江月初可沒有心情陪他演戲。
而赤游卻忽然停下了,他看著江月初,安撫的說“月兒,不用防備我,我不會傷害你的。”隨即又道,“馬車準(zhǔn)備好了,我們走吧。”
江月初沒說什么,卻是跟著他走出去。
這里是一間客棧,而在門口,江月初見到了雪漠王,見到了詩幻,見到了赤玄,還有……少年狼。
雪漠王跟詩幻并行,而詩幻披著斗篷,頭上還帶著一頂紗帽,黑色的紗巾一直垂在地上,她整個人一絲一毫都沒有露出來。
擔(dān)只憑那游離不定的氣息,江月初也知道,必定是詩幻了。
赤玄支著腿坐在馬車上,親自駕車,看來,他們是真的很急,也很小心。
而少年狼……被一跟捆仙鎖五花大綁,牽在雪漠王手中,他身上有被打傷的痕跡,而且刀傷、劍傷、鞭傷都有,傷口許多已經(jīng)潰爛,想來根本就沒有上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