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一個聽上去愚蠢無比的問題。
“啊?這…..就是這道更粗啊。”
“是的,這一道更粗,您說出這話沒問題,但是機器要怎么判斷呢?機器有您心中的判斷邏輯么?不,當然不,機器的邏輯,是我們編寫的,粗細,長短,淡然,還有謊言和真實。”
聽到皮煙羅這句經過信號傳輸,嚴重失真的話,控制室內的侏儒學者托爾賓-梅卡托克愣了一下,隨即僵硬的扭過頭,看向顧沁園說:
“你從哪找來的怪胎……….這家伙是怎么第一次就抓住測謊儀的弱點的……..”
“托爾賓,你什么意思?”
“聽他解釋吧…….他解釋的可比我的理解,通俗易懂多了……..”
說罷,托爾賓指了指屏幕上失真的影像,皮煙羅的解釋再度開始:
“【語義】這種東西是蘊含在智慧生物的真實與謊言之間的東西,機器是不懂的,機器想要判斷一個智慧生物是否在說謊,是從身體內的生物信號判斷的,心跳,血壓,神經電信號。而要通過這些信號判斷一個人是否說謊,就必須先給機器建立一個針對檢測對象的【標準】---什么樣的信號代表著這個人在說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夏崇明是多聰明的人,不需要皮煙羅解釋完畢,就明白了這侏儒最新的聯合發明的弱點在哪---是的,就如同皮煙羅說的,機器必須先建立一個針對檢測對象的標準,因為第一,機器不理解什么是謊言,第二,謊言帶來生體信號,是沒有一個通用標準的。
所以,測謊儀在正式開始測試之前,都摻雜著幾個【標定】問題,這些問題被測試者去回答的話,只可能說出謊言,這時候機器就會捕捉到被測試對象的信號,然后將一套信號閥值定義為【謊言的標準】。
那么,漏洞來了,既然機器對謊言的定義是被測試人給的,那么如果被測試人給出一個不真實的標準呢?
“看樣子您已經明白了,”看著夏崇明臉上的表情,皮煙羅點了點頭,“我知道在你們詢問【標定】問題的時候,故意回想起我這輩子撒過的最大的最失敗的謊言被揭穿的時候,控制我的某些生物信號暴走一下,你們的機器就會將謊言的標準定的非常夸張,而我真的撒謊的時候,機器就會判定那種程度的波動算不上謊言,這就是你們這個測謊儀的最大漏洞。”
房間內的空氣,在皮煙羅說完這句話以后,突然間仿佛凝固起了起來,夏崇明面無表情的盯著皮煙羅好一會,突然,笑了一下:
“不知道將來有機會,皮先生愿不愿意幫我們改進一下有關技術啊。”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們愿意相信我來這不是為了入侵而來偵察的話。”
“你和我,”夏崇明指了指皮煙羅又指了指他自己,“咱們這樣的人,信任是個奢侈品,我很高興皮先生能坦然的展示了你的故鄉世界的技術有多發達,但是不知道,皮先生愿不愿意再多說一些你故鄉的事情呢,畢竟,你已經研究了我們30年,要講究禮尚往來嘛。”
剛剛從凝固狀態解開的空氣,瞬間又焦灼了起來,皮煙羅將手中的煙卷放在煙灰缸上,向椅子背上一靠,說:
”你們,也研究了我三十年啊,這是互相研究,您就不要在這上玩話術了,好么?”
“我們是觀察了皮先生30年,但是皮先生你真的很優秀,30年了,我們可一直沒得到什么有用的東西,反倒是皮先生,30年來在我們的默許下,研究了整個世界,我說要禮尚往來,可沒說錯啊。”夏崇明的聲音里,明顯的帶上了一絲認真的威脅。
“我很感謝你們的慷慨,”皮煙羅點了點頭,突然話鋒一轉,“但是,可能就像你一樣,我發誓守衛我的國家和我的人民,守衛他們的安全,以及與他們的安全息息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