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看了一眼皮煙羅房間內的監視器之后回答到,在監視器的畫面上,皮煙羅和衣而臥,躺在船上仿佛在安眠。
“別讓他再睡太久了,超凡的人等一下還要過來臨時教導他一下,今晚行動的一個很重要的點,就是他那個詭異的超凡能力。”
夏崇明這句話話音剛落,就聽到房間內突兀的響起一個男聲說:
“我已經醒了很久了。”
接著,在夏崇明和行者驚駭的注視下,房間內某個地方的空氣像是突然拉開了一道隱身幕布一般,皮煙羅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那里。
“你是怎么?!”
定力非常強的夏崇明都忍不住驚呼了出來---監視器上明明還顯示這皮煙羅在房間中和衣而臥的畫面,熱能顯示和其他所有的監控手段似乎都在正常運轉,那房間的門甚至都沒打開過,可是對方是怎么直接出現在他們這個房間內的?!
崇明神鳥的力量在運轉,身為相位行者的行者通過世界縫隙進行的觀測更是無法逃避,但是沒有人察覺到皮煙羅的到來,他就那么突兀的出現在了房間之中!
“至少你們現在知道,不需要擔心我的能力晚上不起作用了。”
皮煙羅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房間內的沙發上坐下,聲音平靜的讓人能聯想到沒有絲毫抖動的示波器曲線,他話音剛落,監視器的畫面瞬間就變了,之前還躺在床上的皮煙羅的圖像瞬間像是被橡皮擦抹掉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學會控制自己的能力了?”
看著面沉如水的皮煙羅,行者謹慎的問到,對方的面色很平靜,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行者感覺到了一種極度危險的氣息,仿佛對面坐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披著人皮的某種東西,危險的感覺讓行者的直覺不停的在報警,但是對方又確實只是坐在那,沒有其他動作。
這讓他覺得很困惑。
“算是吧。”
回想著剛剛不久前發生的事,皮煙羅也覺得有一些奇妙:
心靈抵達坍縮崩塌極限的皮煙羅吞下大把自己制作的粗劣的抗抑郁藥片,試圖在化學品帶來的短暫平靜中昏昏入睡,但是老地精確認的死訊帶來的ptsd沖擊在他的大腦中如同風暴一般愈演愈烈,讓他越來越接近瘋狂的邊緣,就在皮煙羅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要開始沸騰的時候,有些事就那么突兀的發生了。
皮煙羅沉浸在黑暗發狂的噩夢之中。
戰爭,戰斗,情報工作帶給他的著實只有痛苦,他所經歷的明面上的和暗地里的戰爭,國家與國家之間的爭斗,帶給他的只有痛苦,畢竟絕大多數時候,他做對了事情沒人知道也不會有人感謝他,做錯了事情的話,不僅僅不會有人救他,而且所有知道他的人還都會宣稱不認識他。
他得到的,除了痛苦,還是痛苦。
而為了中和這種痛苦,他人生的止疼藥便是國家的安寧與人民的幸福,大多數情況下,國家的安寧與人民的幸福只是一種理想,而不是一種生活方式,不過,皮煙羅恰恰就是將理想過成了生活,將某個階段后的整個人生完全理想化的這么一個人。
將生活完全理想化,是一種極其危險的行為,因為生活是復雜的,而理想是單純的---正常的人的生活應當有親情,友情,愛情,也應當有羨慕,嫉妒,甚至是恨,當有渴望,也當有淡然,這種種復雜的美和丑交織在一起,才是生活。
將復雜的生活單純化,完全理想的去生活,實際上等于在破壞一個人的人生。
這便是從事見不得光的諜報人員的悲慘之處---他們幾乎注定要過一種理想化的生活,一種被破壞的,單一的生活,因為如果他們的生活復雜起來的話,那么他們的工作就注定要出現漏洞。
皮煙羅是個非常成功的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