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特-華倫坦,這是那個老矮人的名字,在皮煙羅這個世界的人生沒有天翻地覆之前,這個老矮人是他頭疼但是也心疼的客戶之一,一個對于世界上的對與錯,正義與邪惡,分的過于清楚的小老頭,一個因為腦袋里沒有灰色這個概念,所以在世界上生存的舉步維艱,不得不經常尋求社會救濟的頑石一般的家伙。
皮煙羅不可能記錯那張臉,所以當他看到老頭李斯特和恐杖這個國際聞名的犯罪分子出現在同一張照片里,并且是一種親密無比勾肩搭背的狀態的時候,皮煙羅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讓他的表情沒有失控。
但是他的視線卻不可避免的在那張照片上停留了一下,而不是立刻移開,而恐杖也注意到了皮煙羅的視線停留,這個不茍言笑的老矮人眼中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奇怪光彩,他拿起那個小盒子,聲調不高,慢悠悠的說到:
“那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弟奧馬爾-本-阿普杜拉,這照片有些年頭了。”
奧馬爾-阿普杜拉,聽到這個名字,皮煙羅心中閃過一絲疑惑---社會保障部門是能看到申請人的身份證件和真實姓名的,他很確定老矮人的證件上寫的是李斯特-華倫坦,而不是這個恐杖剛剛說的名字。
難道是長得特別像的人?
而且,為什么恐杖會說出這樣一個名字,然后說出這個人和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這不是變相的在告訴他嘿,你知道么,恐杖-硫磺不是我的名字,這個人姓阿普杜拉,和我還是同父的兄弟,所以你看,我的姓是?
對于恐杖使用假名這點,皮煙羅并不意外,只要不是個傻子,就不會隨便使用自己的真實姓名,可是為什么這個國際上臭名昭著的老矮人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對他暴露自己的真名,就算照片上那個老矮人可能不是他所認識的李斯特,這也太讓他驚訝了點。
對方想傳達的信息究竟是什么?
難道?!
就在皮煙羅的腦海中閃電一般的閃過一個念頭的時候,一旁的侍者給矮人恐杖端來了酒,恐杖旋轉了一下屁股下的椅子,轉身去接住那杯酒,在他背對著皮煙羅的時候,他對著端酒來的侍者點了點頭,仿佛在致謝。
但是借助燈光的反射,那個多棱角的晶體酒杯上映射出的恐杖的面部表情和眼睛,皮煙羅分明的看出來恐杖的視線是落在他身上的,而且這個老矮人根本就不是在對侍者致謝,而是在對他點頭致意,仿佛在肯定什么一樣。
肯定什么?肯定他的猜測么?!
一時間,皮煙羅心中有些驚濤駭浪的感覺,不過他最終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等恐杖端著酒杯轉回來以后,皮煙羅壓著心中的驚訝,仿佛在閑聊一樣說:
“你和你的兄弟,是不是也有挺多年沒見了。”
“是啊,很多年了,”恐杖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回答到,“我們倆在挺多年前就算是鬧崩了,我那個兄弟后來搬到人族共和國居住去了,這一晃也挺多年的了,也不知道他在那邊混的如何,希望他至少沒有淪落到需要社會救濟的程度。”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恐杖喝了口酒,已經把杯子放在了賭桌上,盯著皮煙羅,那樣子看上去很放松,仿佛就在閑聊。
但是社會救濟這四個字在皮煙羅腦中卻轟然炸響---他和矮人李斯特就是在發放社會救濟的時候認識的,那個小老頭也確實一直過的不大如意,但是對方這么說,是在故意試探他,還是?
不過超過二十年的工作生涯讓他絕大多數情況下都如同鐵石一般,心中再驚訝再沸騰,皮煙羅臉上也沒什么表情,他穩穩的從侍者那也接過一杯酒,喝了一口,不晃不撒的將酒杯放下,然后才看著恐杖慢慢悠悠的回了一句:
“硫黃先生這么有本事,想必您的兄弟也不會混的太差的,不過聽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