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堂堂正正嗎……你玩賴!”
撲通!
申小甲站在坑洞邊緣,伸長脖子朝洞中望了一眼,嘖嘖嘆道,“挖得有些太深了,一定摔得很疼吧!”轉身走出刑房,嗤笑一聲,“說你蠢,你還不承認……我一個捕快怎么收拾你這個囚犯都算堂堂正正!”
“啊……”刑房里充斥著陳二牛憤怒的咆哮,以及幾縷驚恐萬分的慘嚎。
刑房外,江捕頭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門旁,側臉往慘叫聲方向瞄了一眼,驚奇地問道,“叫的這么凄慘,你在坑洞里放什么了?”
“沒什么特別的,”申小甲表情淡漠道,“就是加了一點泥,又加了一點水,攪合攪合,就是水泥……”從懷里取出一張擠滿了小楷的宣紙,放到江捕頭手里,“等他什么時候不叫喚了,你就讓他簽字畫押,然后再把他拉上來?!?
江捕頭掃了一眼白紙上的黑字,豎起大拇指道,“你還真是有一套……對了,你怎么知道他包藏禍心想要對你不利?”
“狀態不對,他雖然裝的很像,但和真正心態崩潰的人不一樣,因為他居然還知道偷看我一眼,再加上我把他從牢房里帶出來時,發現他身后的墻壁磨得很是光滑……知道如何打磨出一顆木釘的人又怎么會是心防已破的癡呆呢?”申小甲長嘆一聲,“我是真想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啊,畢竟上輩子我死之前也如他一般心中滿是仇恨,所以難免就有些同類的感傷。可惜了,他并未像我一樣做出正確的選擇,眼里只有一個殺字。”
江捕頭絲毫沒有在意申小甲口中的上輩子,不以為意地“噢”了一聲,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沉吟道,“你說我們要不要把那個乞丐也找來,也可算作是一個證人,到時候對質公堂時更有利些……”
“哪里去找什么乞丐?!?
“你剛才不是跟陳二牛說……”
“我唬他的……那件陳年舊事在月城中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我也是以前聽麻子說起的,然后進行了一番推理,大致猜出了當年的真相。”
“這么說根本沒有乞丐這個人?”
“或許有,或許沒有……不過看陳二牛的表情,可能還真有這么一個乞丐。”
“呃……”江捕頭面皮抽動幾下,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忽地注意到申小甲手里的那一截白色木頭,眨眨眼睛道,“咱們接下來是不是該審問一下那個老祭司,估計能套出不少要命的東西……”
“不問!現在問他什么,他都不會說,只有明日在公堂之上,眾目睽睽之下,知曉了那位大人物的心意之后,他才會抖落出一點點東西……”申小甲將白色木頭揣回懷里,搖了幾下扇子,始終覺得不趁手,隨意地扔在空地的桌上,對著自顧自喝酒的老獄卒嬉笑道,“送你了,監牢里生活沉悶,多扇幾下,也能有清風徐來?!?
老獄卒一臉嫌棄地將翠竹折扇從自己眼前挪開,咕咚灌了一大口荷花蕊,灑然道,“這扇子也好意思拿出來送人……回頭我送你一把真正有用的扇子!”
申小甲眼睛一亮,拱手道謝一聲,美滋滋地轉身離去。
江捕頭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老獄卒,又看了一眼申小甲,總覺得這里面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玄機,皺了皺眉,快步追上申小甲,歪斜著嘴巴道,“我方才和老獄卒喝酒吃肉,聽聞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申小甲雙手插進袖子里,故作驚訝道,“哦?什么趣事?”
“監牢里原本是沒有刑房的,你今天問話的這間是昨日才臨時湊出來的?!?
“這不新鮮啊,本來就用不著嘛……七月七你不是去過監牢問話嗎,怎么才知道?”
“那晚天昏地暗,而且有的犯人在府衙里審訊,有的犯人在監牢里審訊,兩頭折騰,沒在意這些細節……只是這一點也就算了,你知道老獄卒說的更有意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