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拖時間,也別整這種失憶的爛招,實在很差勁。”
“我真忘了……”申小甲摸著下巴道,“對,就是馬腳……還記得前幾日我在茅草屋里問你的話嗎?你起初不承認自己在麻子死的那天去過煙火鋪,后來我拿出那張帕子,你又說自己去得晚……嘴里沒一句實話,讓我很是傷心啊。”
沈琦低頭把玩著鮮血淋淋的匕首,語氣平淡道,“那你覺得真實的情況應該是什么樣的呢?”
“煙火鋪爆炸之后,我去過一趟,從制作煙火原材料的堆放位置,以及地上那條引線痕跡來看,很明顯是有人縱火引爆的,但爆炸之前鋪子里只有三個人的足跡,老謝頭、老謝頭的啞巴閨女,以及捕快麻子,他們都死了……那么問題來了,放火的人是怎么進入現場和離開現場的呢?”申小甲頓了一下,繼續道,“這個問題困惑了我很久,直到我想到了晏齊的提醒……”
沈琦雙眼微瞇道,“綠袍兒說了什么?”
“他沒說什么,只是將他的云紋鞋送給了我,”申小甲指了指自己腳上的鞋子道,“我一穿上鞋子就覺得很合腳,但問題也隨之而來,晏齊的腳比我的腳要大一些,穿這么小的鞋肯定會磨腳啊……這讓我開始對每個人的鞋子產生了興趣,于是在一些不為人知的深夜里,我研究了很多人的鞋印,包括麻子和你的。”
“有什么發現嗎?”
“當然!我發現你和麻子的鞋碼是一樣的……”
“很多人的鞋碼都一樣,這并不是什么值得驚奇的發現。”
“確實,在大街上隨便抓兩個人都有可能鞋碼一樣……可連鞋底的紋路都一模一樣就很奇怪了,而且還有一點,從腳印深淺來看,瘦弱的麻子和腰寬體龐的胖子體重相同。這兩點加在一起,只能說明一件事……”申小甲伸出手指遙遙指向沈琦道,“胖子就是麻子,麻子就是胖子!”
沈琦怔了一下,嘖嘖兩聲,脫下腳上的鞋,隨手扔在一旁,點頭道,“原來這就是馬腳啊……有道理,接著講講,我想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要從頭說起……”申小甲緩步來到還在和騎兵對峙而立的老獄卒等人身旁,壓低聲音道,“找個機會開溜,今天失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老獄卒輕輕地點了點頭,和申小甲道了一聲珍重,對其他人使了一個眼色,悄然后退。
“哪個頭?”沈琦絲毫不在意老獄卒等人的離去,直勾勾地看著申小甲道。
“當然不是你的豬頭,那張臉就是假的,沒什么說頭……”申小甲從容不迫道,“我也不想說咱們最初認識的開頭,都怪我自己瞎了眼,居然沒把你這個披著羊皮的狼認出來,現在想來你和麻子從來不坐在一起,不是因為互相看不慣,而是你們根本不能同時出現,就連當年那場斷腸崖下的遇難戲也應該是你苦心策劃的……”
“這一點你想錯了,當年我的確是意外失足掉下斷腸崖的,也不知道你那時在崖底挖坑,掉在你身上純屬巧合,一丁點演的成分都沒有……”沈琦目光悠遠道,“在那之前我都是以麻子的身份和你相處,并沒有打算將沈琦的身份告訴你,我知道你喜歡什么,也知道你討厭什么……”
正當沈琦微微有些出神的時候,沈榮忽地一把扯下身旁戰馬上的騎兵,自己翻身上馬,指著沈琦對場中的黑衣武士和騎兵厲喝道,“給我砍死這個不孝的孽障,剁成肉醬拿回去喂金鯉!”
話音落下良久之后,黑衣武士依舊站在原地不動,戰馬上的騎兵沒有動。
沈琦搖頭嘆息一聲,眼神冰冷地掃視黑衣武士和騎兵,最終將目光停在沈榮身上,寒聲道,“你們都聾了嗎?”
撲哧!一把橫刀突地插進了沈榮的身體里。
沈榮難以置信地看向那名黑衣武士,目眥欲裂道,“你……”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