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甲面色悲痛地嘆息一聲,“八哥走的時候有說什么嗎?”
“曾八爺什么也沒說,”楚云橋走到墻邊柜子前,取出一個黑色包裹和兩把劍放在桌上,“只是讓我將這兩把劍轉交給你,還有老曲的寒月……”
申小甲看了一眼霜江劍和斷水劍,隨即打開黑色包裹,右手微微顫動地拿起一塊斷裂的寒月刀刃,緊緊地握在手中,掌心刻出道道鮮血也渾然不覺,一滴淚水悄然滑落,聲音嘶啞道,“老曲沒有死,他只是累了,想休息一會兒……寒月也沒有碎,不過是想換個形狀而已,我會帶著它一起去痛飲賊人鮮血!”
楚云橋急忙拿走申小甲掌心的那塊寒月,從衣袖里摸出一塊絲巾,按在申小甲的傷口上,蛾眉微蹙道,“以后別干這種傻事,仇還沒報,先把自己弄傷,只會親者痛,仇者快……”
申小甲淡然地擦了擦手上的鮮血,拿起霜江劍,閉目感受一番,贊道,“好冷的劍意!”而后放下霜江劍,又拿起斷水劍,猛然拔出,頓時一道清涼如水的白光盈滿茅屋,快速收回劍鞘,將斷水劍放在楚云橋手中,“這把劍正好適合你的青蓮劍歌,霜江劍我留著,萬一哪天八哥能重新提劍了,我再給他送回去……”
“嗯……”楚云橋看了看手里的斷水劍,輕輕地點了點頭,嫣然笑道,“你說過,你給我的東西,我不能拒絕?!?
申小甲努力勾動嘴角笑了笑,忽然道,“對了,小芝呢?她沒事吧?”
“你那個未來的妻子啊……”楚云橋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申小甲,撅著小嘴道,“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樣,江面霜冰化開時,她幫姥姥接了一箭,被那支箭帶進了江中,至今下落不明,你要不要去找找?”
“呃……”申小甲只覺得一陣醋味飄來,尷尬地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小芝那么小,我怎么可能跟她有什么……想來以她的武功在春江中也不會有什么危險,反而跟著我去做接下來的事情,才是兇險萬分,她還是個孩子,就不要讓她繼續摻和大人之間的爭斗了?!?
楚云橋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瞧把你緊張的,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嗎?天亮之前,我在春江邊上搜尋過,沒發現她的行蹤,我沒找到,城主府的人也沒有找到,這便是最好的消息……”停頓了一下,忽地想起什么,嬌聲道,“噢!還有兩件緊要事,我險些忘記了……”
“什么?”
“第一件是關于沈琦的,他就是那個當初雇請曾八爺和姥姥買你命的人?!?
“他露出真容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猜到了,臉上沒麻子的麻子正好符合八哥說的雇主特征?!?
“還有一件是關于你的……姥姥走之前告訴我,你的武藝之所以時強時弱,是因為還沒有完全吸收玲瓏雞那一半效力,想要短時間內將其化為自身內力,只有瘋狂地錘煉身體,加快融合過程?!?
申小甲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眼神堅定道,“有理,打鐵還需自身硬,我得盡快讓自己硬起來,才能幫老曲報了血仇!從今往后,我只能靠自己了……老曲說的沒錯,只有自己足夠強,才能讓別人聽我的道理,才能保護身邊人!云橋,有酒嗎?我想和老曲再一起喝幾碗!”
“去年我在屋后埋了幾壇清酒……”楚云橋盯著申小甲那憂郁果毅的面龐,柔聲道,“這就去給你取來?!?
申小甲待到楚云橋走出茅屋后,頹然地趴在桌上,抽泣不已。
半響之后,申小甲抓起霜江劍,抱著碎裂的寒月刀,踏出茅屋,正巧碰上拎著一壇清酒歸來的楚云橋,將破碎刀刃鋪在地上,接過酒壇,拍開封蓋,咕隆咕隆灌了幾口,又在碎刀上灑了兩遍,而后高舉酒壇,從頭淋到腳,一手拎著酒壇,一手舞動霜江劍,狀若癲狂地揮出寒月九式……
“一笑月寒煙暝,人間萬事都休!第一式,煙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