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您接風洗塵,還想讓大師您幫忙帶句話!”
難了依舊穩如泰山地坐在椅子上,無喜無悲道,“什么話?”
“告訴你的佛祖,讓他跟那什么祝融大神說道說道,適可而止吧,”史元典走到廂房門口,雙手按在門板上,冷冷道,“再這樣搞下去,這白馬關內將不會有一間寺廟,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要變成一堆爛泥!”
“你這話應該直接讓火神廟的廟祝幫你傳達,佛祖跟祝融大神可沒在同一片天底下。”
“都是在天上吃香火的嘛,交流起來更加容易一些……”史元典打開房門,一步跨出,頭也不回地離去,聲音不遠不近地飄回廂房,“說實話,我還挺喜歡那少年的,左右還要留他在白馬關玩耍幾日,若是有些人不安分,我就讓那少年動動腦子,聽說月神都被他斬了,想來再斬一個火神也不是難事。”
難了瞟了一眼史元典離去的背影,緩緩地搖了搖頭,拎著酒壺來到窗邊,盯著已經行至紅塵客棧大門的申小甲,邪笑一聲,“貧僧也是很好奇你的腦子里裝的都是些什么……”扭頭看向廂房內的某個陰暗角落,輕聲道,“棋癡施主,你跟那少年打過交道,可有什么體會和貧僧分享的嗎?”
“狡詐,機敏,膽大心細,手段狠辣……”黑暗里緩緩走出一道青衫,師堰背負雙手來到難了面前,眼神陰毒地看著樓下的申小甲,寒聲道,“最重要的是,他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卻十分在意身邊人的安危。”
“這算是優點?”
“也是缺點,如果大師您能成為他的身邊人,我想接下來的故事會更加精彩一些。”
難了舉起酒壺,一仰頭,吞下一大口烈酒,用僧袍衣袖輕輕擦了擦嘴角的酒漬,和煦地笑道,“那我就成為他的身邊人……”抬手指了指樓下一名跌跌撞撞沖向申小甲的華服女子,滿臉好奇地回頭看向師堰,“你安排的?”
“雖不是最好的安排,卻是最自然的安排……”師堰瞟了一眼樓下華服女子身后的某名右手悄然摧出一道勁風的仆人,回轉身子,從衣袖里取出一封信放在桌上,對著難了躬身行禮道,“這是恩師讓我帶給大師您的禮物,您想知道的一切都在這里面……”
“你很聰明,談條件只說出自己給出的東西,而不說要求對方做的事情……”難了看了一眼桌上的信封,又看了一眼樓下的申小甲,悠悠嘆道,“這少年郎可是個心思淳樸的好人吶!”
“不強求大師做什么事情,這不過是償還月城外那艘花船的情誼罷了。師某今夜便會離開白馬關,此間事態如何發展亦不會再關注……”師堰直起身子,不卑不亢道,“只是師某在臨行前想著幫自己慘死的好友做點什么,這才略施了一點小手段,大師不必左右為難,依憑自己心意即可。”
“我到月城其實并不是特意去接應你的,而是想要見識一下九命貓神的風采,只可惜去得晚了一些,所以你不必將此事記掛于心,貧僧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難了踱步走到桌邊,眼神復雜地盯著那封信件道,“這件禮物我會收下,因為我確實很想要,但那個少年郎是死是活得看他自己的命,他若是該死,自然走不出白馬關。”
師堰再次躬身行禮,畢恭畢敬道,“有大師這句話,我便可安心回京了……武癡的靈牌還請大師單獨放在一處,他生前就不喜歡和庸人待在一起,死后亦該獨霸一方。”
難了拿起信封,收進懷中,不冷不熱道,“寺內湖邊紅塔頂端還有一龕空位,想來武癡施主會很喜歡。”
“有勞大師費心了,師某就此拜別,不再煩擾大師的紅塵修心……”師堰拱手道別一聲,隨即快速離開廂房。
難了誦念一聲阿彌陀佛,看向已經一腳跨出廂房的師堰,不輕不重道,“棋癡施主,貧僧最后再多嘴幾句,人生如同棋局,都沒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