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嗎?”
“他很快也要死了……去年冬,他被城中的大夫診斷出患有癆病,活不過這個秋天了。人活一世,生死之間,還有老病,而今他不過是想要求一個無苦無痛的死亡……申小施主,你說說看,他不求神佛,還能求誰?”
“有病就去治啊!”申小甲皺眉道,“即便你們這里治不好肺癆,總有調理緩解的法子……”
“那些法子都太貴,一副藥便需十兩銀錢,”難了語氣平緩道,“只有生活在上層的權貴才能支付得起,普通百姓一輩子都可能攢不下十兩碎銀。而來拜神求佛就便宜得多了,磕頭不要錢,跪拜不要錢,就連他身上那件紅衣都是火神廟的廟祝贈送的。”
申小甲側臉看向跪在人群最前面,須發花白的廟祝,雙眼微瞇道,“不要錢的,往往是最貴的。”
正在這時,和楚云橋一起站在申小甲身后的花緋忽然驚咦一聲,隨即縮頭縮腦地躲了起來。
申小甲回頭瞟了一眼縮在自己背后的花緋,納悶道,“花緋姑娘,你這是……”
“那邊那個挎刀的……”花緋指了指一名守在火神廟門旁的士兵,低聲解釋道,“入城的時候就是他最先發現我偷溜進來,像只瘋狗一樣地攆我!”
“別怕,你現在是我的人了,有小爺罩著,他不會再追捕你……”申小甲循著花緋的手指看去,灑然地笑了笑,寬慰花緋兩句,正要移動目光時,忽地瞥見那名佩刀士兵身上某處有些白色粉末,嘴角浮起一絲冷冷的笑意,輕咳一聲,肅然道,“拜神已經觀賞過了,接下來咱們還是辦正事吧,先進廟里看看那具新鮮出爐的尸體再說……”
“噢,對了,難了大師……”申小甲頓了一下,扭頭看向難了,眨眨眼睛道,“現在勞煩你想辦法說服一下這些信徒,讓他們暫且先離去。我等下需要勘查現場和檢驗尸體,他們跪在這里會讓我很不方便……”
“好說好說……”難了笑瞇瞇道,“人多眼雜確實不方便,貧僧這就幫申小施主清場!”
“那個……”申小甲見難了立時就要走向人群,抿了抿嘴唇道,“大師啊,我想多嘴問您一句,這么多人,你打算如何說服?倘若還是按昨晚的法子,恐怕會有點浪費時間……”
“阿彌陀佛……貧僧自然不會那般頑固,不懂變通,這次法子很簡單,”難了呵呵一笑,一腳踏在虛空中,在上千雙眼睛的注視下,緩步走向雄偉的祝融火神像,泰然自若地吐出后半句,“以迷信打敗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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