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還透著些許刺骨的冰寒。
難了卻是依舊滿臉淡然,右掌一旋,運起大慈大悲普渡掌,拍開即將刺入心口的古銅嗩吶,左手輕輕一揮衣袖,掃去身前寒風,順帶也掃飛了身前的陌春風。
申小甲往地上輕啐一口,收起臉上的嬉笑,瞬身閃至倒飛的陌春風背后,輕托一把,而后右腳一扭,身子旋轉半圈,順勢舉刀劈向難了,刀光宛若染著清霜的寒月。
“霜江劍氣和寒月刀意融合得很不錯,就算是九命貓神還活著都會忍不住夸贊你兩句,”難了贊賞地看向那道月光,不慌不忙地彈出兩指無劫,面色平淡道,“可惜了,你的內力終究是不夠深厚,雖然綿綿無盡,卻只是小小的溪流,如何與我這浩瀚的深海爭鋒!”
叮!剛猛的兩指無劫輕巧地擊碎那道霜寒的月光。
申小甲立時噴出一口鮮血,倒退滑行而去,在陌春風原來站立的位置定住,滿臉震驚地看向難了道,“你居然這么強?不可能啊,你不是連我的寵物小黑都打不過嗎?”
倒飛出去的陌春風此時也借著托舉之力飄落地面,正好停立在申小甲先前所站之地,擦了擦嘴邊溢出的一縷血絲,翻了個白眼道,“人家只是愛護小動物,你還真當別人好欺負啊!”
一直旁觀的道癡忽地抬起右手,奮力地拍在劍匣上,周身氣浪滾滾,額頭逐漸滲出粒粒黃豆大小的汗珠,瞟了一眼那些眼神空洞的百姓,撅著嘴叫嚷道,“你們多長點心眼行不行……那邊的只是行尸走肉,又不是真的死尸,再不管管,都要沖到我這邊來了!”
退回原位的聞人不語譏笑道,“你行你上啊!劍都拔不出來,還在那兒說閑話,怎么那么自信!”
申小甲對陌春風使了個眼色,“你離得近,那些廢柴就交給你了……”吐出一口血水,扭動幾下脖子,死死地盯著難了道,“小爺我來挑戰高難度!”
“不干!”陌春風面無表情道,“你站的位置原本是我的,我才應該是那個勇于向高難度挑戰的人……而且,你和他對打毫無勝算。我嘛,還能打得有來有回,也更精彩一些。他就算再強,也就和老曲差不多,而我也和老曲差不多,所以我來打他最為合適。”
“都是差不多,卻也差很多,”難了冷笑道,“我在九命貓神的上面,你卻在九命貓神的下面,這可是天差地別!做人千萬不要盲目自信,會沒命的!”
聞人不語輕咳一聲,側臉看向陌春風道,“確實應該你去對付那些滿手寸鐵的百姓,我是儒生,下不去手,申小甲是官身,不能下手,那個道士是個廢物,且先不管他……再說了,田忌賽馬的故事聽過吧,以吾方下等馬對陣敵方上等馬,這才是穩贏的策略!”
陌春風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道,“這么說我就明白了,確實應該讓下等馬先上……”隨即轉身面向一步步朝著石臺逼近的百姓,按下嗩吶上的機關,收起鋼刃,一展白衫后擺,雙目之中閃過一抹紫色,“正好我最近在這洞中閑來無事時又新譜寫了一首曲子,叫情難了,就給大家演奏一二吧!”
申小甲看了一眼提筆又在書卷上寫寫畫畫的聞人不語,又看了一眼準備吹奏曲子的陌春風,撓撓頭道,“我也聽過田忌賽馬的故事,誰是下等馬?”
難了長嘆一聲,語氣溫和道,“我建議啊,你們還是一起上吧,一個個上,一個個送,挺浪費時間的……你們應該團結點,畢竟一場戰斗的勝利,不是成就一個人的王者,而是團隊的榮耀!齊心協力還有一絲機會,各自為戰滿盤皆輸!”
飯團探書
聞人不語無所謂地聳聳肩膀,繼續勾勒著自己那卷宏偉的圖案,臉色漸漸發白。
道癡滿頭大汗,喘著粗氣,右手依舊不肯從劍匣上挪開,沒有一點心情回應難了的話。
陌春風則是說不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