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點道理……但我憑什么要相信你?”
猥瑣漢子一咬牙,一跺腳,從懷里摸出一張通緝令,指著上面的畫像道,“兄弟,實不相瞞,吾乃前朝皇子申小甲,與這朱家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原本就想著找個機會,狠狠地報復這朱家一把,無奈勢單力薄,英雄末路,只能隱忍茍且……好在老天終于又開了眼,讓我遇到了兄弟你……”
季步重重咳嗽一聲,打斷猥瑣漢子的話,表情怪異道,“你是申小甲?”
猥瑣漢子舉起畫像,抬起下巴道,“你看看這胡子,這眉毛……還有這寬闊的額頭,難道不像嗎?”
季步看了一眼畫像,又看了一眼猥瑣漢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咧著嘴道,“像極了!”
猥瑣漢子左瞟右顧一番,見有其他人朝著自己這邊打望,迅即收起畫像,輕聲道,“所以,懇請兄弟務必幫我一把!大不了到時候我吃虧一些,錢財歸我,人歸你了!只要兄弟答應我別讓那安樂郡主好過,給那些朱家人留下一個深刻的教訓就行!”
季步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道,“我努力,我盡量!”
“那咱們就一言為定了!”猥瑣漢子滿臉興奮道,“說干就干!綁架是個技術活兒,不可魯莽地沖上去……我有個計劃,還請兄弟附耳過來!”
季步偏著腦袋,朝猥瑣漢子湊近了幾分,嘴角噙著古怪的笑意,淡然地吐出四個字,“愿聞其詳!”
就在猥瑣漢子對季步嘰里呱啦低聲耳語的時候,朱慈曌已經消失在街道盡頭,疾馳而行,出了城門,在黑甲騎兵的護衛下,奔向大鳴湖的北潯橋。
越是靠近期待已久的目標,越是容易緊張,容易生出患得患失的忐忑。
待到馬匹緩緩停下鐵蹄,朱慈曌才恍然回神,踩著一名趴伏在地的騎兵后背下馬,望了一眼波光粼粼的大鳴湖,快步來到岸邊,撥開人群,急聲問道,“我父王可有打撈上來?”
原本正在發號施令的胖子仆人立刻回轉身子,恭恭敬敬地抱拳答道,“回稟郡主,暫時還沒有發現王爺的蹤影,不過底下已經開始有動靜了,應該很快就能有結果!”左右掃視一眼,聲音忽地矮了幾分,“郡主且放心,屬下來這之前已經收到了消息,不會有什么意外!”
朱慈曌眼底閃過一絲欣喜,卻又很快地恢復平靜,緊緊攥著裙邊道,“還是要眼見才算實在!”
正當胖子仆人想要再說些什么的時候,幾名負責打撈的黑甲士兵忽地驚叫一聲,“有東西進網了!”
朱慈曌速即湊了過去,急忙下令道,“快撈起來!小心些,別磕碰到哪里!”
幾名黑甲士兵立時應諾一句,奮力地拉起漁網,仔細地避開湖中的石塊,拉至船邊時,俯身將網中的兩個大箱子托抱而起,小心翼翼地抬到岸邊,放在朱慈曌跟前。
朱慈曌看著眼前的兩口朱漆檀木箱子,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迅速伸出右手,想要揭開箱蓋,但在接觸木箱的剎那又停了下來,對旁邊的胖子仆人使了一個眼色,自己卻是默默退后了兩步。
胖子仆人立即會意,跨步向前,毫不猶疑地同時掀開兩個木箱的蓋子。
箱蓋開啟的瞬間,身穿蟒袍的陳留王從箱子里站了起來。
所有黑甲士兵登時齊刷刷單膝跪地,抱拳喝道,“拜見王爺!”
陳留王掃視眾人一圈,又扭頭瞥了一眼旁邊箱子里的慶帝朱歷,沉沉嘆道,“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朱慈曌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緩步走到陳留王面前,蹲身行禮道,“女兒見過父王……”
陳留王一步跨出木箱,攙起朱慈曌,面色淡然地問道,“曌兒來得竟如此快速?”
朱慈曌柔聲答道,“聽聞父王落水,曌兒心急如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