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起來,語氣輕柔地自言自語道,“他還是很仁慈了,依舊顧念著兄弟之情,否則按照我的想法,從湖底出來的只有一個人……”
便在這時,馬車忽然緩緩地停了下來,四周一片靜謐,什么雜音也沒有。
朱慈曌立時警醒,蛾眉微蹙道,“怎么回事?不是吩咐過你,不到王府,馬不停蹄嗎!”
四周仍舊一片寂靜,并沒有人回應朱慈曌的話,只有清風穿過樹林時發出的沙沙聲響。
一片烏云恰巧在此時遮住了天上的太陽,光線陡然間暗了下去。
朱慈曌心中忽地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快速摸出腰間的匕首,慢慢挑開馬車窗簾,瞟了一眼空蕩蕩的密林,眉頭皺得很深了一些,厲聲道,“楊阿大,你死到哪里去了,還不快點滾回來!”
砰嗵一聲!有什么東西落在了馬車頂棚上面,咕嚕嚕地滾動起來,正好從朱慈曌挑開的車窗簾子那側掉下地面。
朱慈曌登時后背一涼,慌忙放下車窗簾子,滿臉驚恐地握緊匕首。
方才雖只是驚鴻一瞥,但她還是看清了那物件的真面目,正是馬夫楊阿大的人頭。
胸部劇烈起伏幾下,朱慈曌定了定心神,抽出匕首,撈起車簾,縮頭縮腦地鉆出車廂,立在馬車馭板上,環視密林四周,面色陰沉道,“敢問是哪路英雄好漢在此攔路做買賣?”
密林里仍舊沒有回音傳出,馬車的前后左右都是空空如也,只有那一顆面目猙獰的人頭昭示著這里有大兇險。
白霧漸起,視線朦朧。
望不見前程,也看不到退路。
朱慈曌手心里捏著一把冷汗,咽了咽口水,眼神一寒,色厲內荏道,“本郡主乃陳留王之女,不管你想要什么,本郡主都可以滿足你……不要在這里裝神弄鬼了,這些小伎倆對本郡主毫無作用!”
密林中仍舊沒有人回答,四周安靜極了,靜得都能聽見朱慈曌的呼吸和心跳聲。
朱慈曌冷哼一聲,撿起車板上的長鞭,狠狠地在前面的馬屁股上抽打了一下,面色陰沉地高喊一聲,“駕!”
馬車依然沒有動起來。
前面的馬匹一動不動地定在原處,就像剛剛那鞭子不是抽打在它的身上一般。
朱慈曌莫名惶急起來,歇斯底里地又狠狠地抽打幾下馬屁股,催促道,“動起來啊!快點給本郡主動起來!”
馬匹終于動了一下,不過并非是抬步向前,而是轟然倒地。
直到此時,朱慈曌才看見馬匹脖子上有著一道粗粗的紅線,鮮血汩汩而流。
馬匹倒下去的那一刻,密林里陡然響起幾句音調奇怪的歌謠。
“大月亮,二月亮,哥哥起來學木匠。”
“媽媽起來扎鞋底,嫂嫂起來蒸糯米。”
“娃娃聞到糯米香,打起鑼鼓接姑娘……”
朱慈曌跳下馬車,警惕地望向周圍,卻始終找不到聲音來源處,大喊道,“你到底什么人?”
嘭!一下木梆敲擊聲起!
兩個臉上畫得花花綠綠的紙人從白霧里走了出來。
一個紙人滿臉笑容,一個紙人卻是淚流滿面。
朱慈曌頓時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雙腿微顫地退后幾步,而后猛地轉身,想要快速跑出這片密林,卻又很快地停了下來。
因為那兩個紙人突兀地出現在她的正前方,一哭一笑,極其詭異,又滿是嘲諷。
嘭嘭!又是兩下木梆敲擊聲出!
那兩個紙人的后面有出現了四個轎夫紙人,抬著一頂大紅花轎飄然而來。
忽近忽遠的歌謠聲再次響起!
“姑娘高,耍剪刀,姑娘矮,耍螃蟹。”
“螃蟹上了坡,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