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居,光是聽這個名字便知道是個酒樓,事實上也的確是一家酒樓,還是京都有名的富貴酒樓。
除了明堂亮麗的裝潢,最主要的一點,去的人很富貴。有京都叱咤風云的官員,一如左相魏長更和右相謝忠,也有豪紳富商,才子佳人。相對而言,江湖俠客倒是很稀少,畢竟跑江湖的大多比較辛苦,手頭也沒有太多銀錢,奢侈不起。
每日從午時至戌時,醉仙居里都是滿滿當當的,有人離開,就會有人進來,也不知道那些人都是哪來的,總之很少有空閑太長時間的桌子。
當然二樓的雅間要除開,因為那是專門給像魏長更和謝忠這樣的人準備的,與一樓的熱鬧相比,二樓就顯得極其清凈。道理很簡單,身份不夠的人根本就上不去。
也正是因為人人都知道,能坐在醉仙居的二樓桌邊的非等閑人,所以極少發生什么沖突矛盾。
京都說大不大,難免有要再相見的時候,或許到時候就是有求于人。
京都說小也不小,官場人脈錯綜復雜,誰又能真的摸清對方身后站的是什么呢。
所以當申小甲三人拾階而上,從醉仙居一樓移步向二樓的時候,引得不少人側目,議論紛紛,許多人交頭接耳,都在私下揣測這三位生面孔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或者身后站著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等到有人認出申小甲就是參加神捕大賽的月城小捕快時,人們臉上的驚訝更濃了,看向申小甲的目光中又多了一種東西,嫉妒。
不是嫉妒申小甲獲得神捕大賽第二名,而是嫉妒申小甲的好運,被貴人挑中的好運。
在大多數人看來,鐘厘末腰間懸著雙锏,一看就知道是武夫,多半是隨身護衛之類的。那么剩下的申小雪是何種身份就非常明顯了,必定是站在京都最高處的那一小撮貴人之一。
而且長相也極美,對申小甲的態度又極其親密,這就更讓人嫉妒申小甲的狗屎運了。
議論聲很多,難免就會有那種非常不悅耳的,比如“吃軟飯”之類的。
申小雪有些羞怒地瞪了那些人一眼,加快腳步走上二樓,輕聲對申小甲說道,“王兄莫要在意,世人大多愚昧無知,喜歡妄自揣度……”
“嗐,這有什么,他們說話已經很客氣了,說的也是事實,我確實是沾了你的光才能上二層樓,你是沒見過我家鄉的鍵盤俠,那才叫做真正的喜歡妄自揣度……”申小甲撇了撇嘴,不以為意道,“而且我其實腸胃不太好,也喜歡并且適合吃軟飯,只是這輩子沒機會了,你那嫂子啊,是個很懶惰的人,又并非是什么名門之后,將來大概率還是我得扛起一家之主的責任,負責掙錢養家了。”
申小雪抿了抿嘴唇,滿眼關切道,“王兄腸胃不好嗎?我認識一位神醫,或能幫王兄調理一番……”
“那倒是不用,我就是開個玩笑,并非真的腸胃不好……”申小甲表情古怪地看了申小雪一眼,微微翹起嘴角道,“你這腦回路挺好的,能夠完美地處理男女交往過程中各種陷阱問題。”
申小雪一邊朝著某個雅間走去,一邊好奇地問道,“什么意思?何為腦回路?”
“腦回路就是思考問題的路徑……”申小甲鵝行鴨步地跟在申小雪身后,瞟了一眼旁邊的鐘厘末,淡淡道,“我舉個例子,假如我現在是個女人,而且是鐘厘末大哥的妻子,因為辦案受傷了,回家不小心弄碎了鐘厘末大哥最心愛的花瓶……那么問題來了,當我非常愧疚地跟鐘厘末認錯的時候,鐘厘末大哥應該做出什么反應?”
鐘厘末輕咳一聲,“我不喜歡花瓶……”上下打量申小甲一翻,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我不喜歡長得像你這樣平平無奇的女人。”
申小甲沒好氣道,“我是說假如,事實上我也不是女人,就算我變成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