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對圣上的逆反之意,后果將比兵變還要嚴重!所以大鳴湖案絕不能公開調查,臣會囑咐刊印報紙的各大書局,以及京都所有酒樓飯館茶肆,讓他們安排人手制造一些更加令百姓感興趣的話題事件,希望能沖淡百姓對這件案子的關注度……”
猶豫了一下,魏長更忽地直視慶帝的眼睛,面色嚴肅地又補充了一句,“另外,藩王之中并非所有王爺都是無兵無權,有一位王也不僅手握重兵,而且就在這京都之內……臣懇請圣上早做提防,收回那位王爺手中的虎符!”
慶帝瞳孔一縮,手心里莫名冒出冷汗,當即躲開魏長更的目光,面色陰沉道,“左相口中的那位王爺是指……朕的胞弟陳留王?”
魏長更向前踏出半步,挺直身子,高聲吐出兩個字,“正是!”
“放肆!”謝忠亦是向前踏出半步,伸出右手指著魏長更,厲聲道,“魏長更,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非議圣上的胞弟!陳留王為人如何,我相信殿內的諸多大臣都心里清楚,寬厚,仁義,淡泊,謙和,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生出謀逆之心?更何況,陳留王與圣上一母同胞,兄弟情深,不分彼此,豈會覬覦圣上的寶座!”
話音未落,當即便有官員站出來反駁謝忠的觀點,“但相對的,也證明陳留王虛偽,狡詐,心思深沉,這樣的人若是長久掌握兵權,勢必要出大事……圣上!臣建議,剝奪陳留王京都守備營的一切職務,收回東營虎符!”
“荒謬!”另有官員緊接著走出隊列駁斥道,“事情都沒有發生,就先把罪名安在別人的頭上,而且還是圣上的胞弟,你們這樣做,就不怕讓陳留王和圣上生出嫌隙,反目成仇嗎!”
“等到事情發生了,一切都已經為時晚矣!”吏部的楊侍郎振振有詞道,“未雨綢繆,防微杜漸,才是最明智的措施!”
“可笑至極,”工部的王侍郎冷笑道,“舉個例子,我每天都不止千百次想殺了楊侍郎,但卻沒有付諸行動,那楊侍郎是否覺得應該把我關進刑部大牢,又或者之間拖到菜市口斬首了事?”
太常寺卿吳承之跨步出列,板著臉道,“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事情,怎能混為一談!陳留王身為親王手握重兵,本就不妥,按照禮制,陳留王早應該回到自己的封地去,而不是一直待在京都!”
又有一名官員從謝忠所站之列走了出來,逼視著吳承之道,“三王之后,坊間已有圣上薄情的不好言論流傳,若是真的將陳留王也趕出京都,豈不坐實了這一言論!爾等真想讓圣上成為百姓唾棄的孤家寡人嗎!”
“放你娘的屁,”刑部的一位侍郎忽然喝罵道,“我刑部平日最接地氣,與百姓交流甚多,怎地沒聽到這些大不敬的言論呢!”
一名身材有些過于肥胖的戶部官員撅著嘴叫嚷道,“你姥姥的,辯論就辯論,扯別人母親作甚!還有,扯個鬼的你刑部與百姓交流甚多,也不想想,跟你們在大牢里交流的都是些什么樣的百姓……”
大殿上嘈雜一片,討論的重點由該不該公開調查大鳴湖案直接轉變為該不該驅逐陳留王離開京都,最后演化為夾雜各種不禮貌問候的罵戰。
慶帝似乎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猛地一拍龍椅扶手,語氣森冷道,“鬧夠了沒有!”
殿內馬上變得安靜下來,除了魏長更和謝忠之外,其他大臣皆是躬身及地,惶恐不已。
“大殿之上,污言穢語,成何體統!”宮內只有慶帝清冷的聲音回蕩著,一下又一下敲打在所有大臣的心頭上,“不管是想要驅逐陳留王的,還是想要留他繼續待在京都的……你們當真是為了朕考慮的嗎?不!你們是為了你們頭上的帽子,腳下的靴子,手里的銀子!有的人是每年都要收陳留王的銀子,有的人是想趕走陳留王刮分人家的銀子!”
“朕不說出來,是想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