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父皇每月撥給兒臣的銀錢雖然不少,卻也不是多到花不完的地步。兒臣平日最喜清凈,若是真的無聊,反而自得其樂,怎會大宴親朋?昨夜兒臣之所以花大本錢包下清風館,是為了做個和事佬,處理一點小紛爭?!?
「什么紛爭?」
「宮中編撰安乃晉之子與血衣侯的小沖突。」
慶帝偏了偏腦袋,好奇道,「他倆何時起過沖突?」
左相魏長更適時地站了出來,解釋道,「神捕大賽那日,臣在醉仙居內親眼見到血衣侯打得安家公子屁滾尿流,抱頭鼠竄!」
慶帝扭頭看向申小甲,似笑非笑道,「是這樣嗎?血衣侯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朝廷命官的家眷大打出手?」
申小甲當即叫屈道,「當然不是這樣,臣雖不是讀書人,卻也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怎會如此橫行霸道……」將那日的前因后果講了一遍,長長地嘆了口氣,「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若是可以,臣也想做一名安安靜靜的美男子,但別人已經欺負到頭上來了,為了不墮我大慶武將的名頭,臣只好露了一小手……」
晁牙冷笑一聲,忽然道,「你才當了幾天的將軍啊,就這么有集體榮譽感了?」
申小甲梗著脖子道,「就算只是做了一天,一個時辰,一刻鐘的將軍,那也得有我大慶將軍該有的氣魄和風范!」
慶帝漠然地嗯了一聲,「如此這般,倒也正常,那便罷了……咱們說回正題吧,既然是和頭酒,那昨夜血衣侯和安乃晉家的小子也在清風館咯?」
大臣們沒有想到皇帝會將這事兒高高拿起,又輕輕的放下,一時之間都摸不準皇帝的心意,誰也不敢胡亂搭話。
二皇子掃了一眼那些昨夜自家子弟曾去過清風館的大臣,嘴角浮起一絲輕蔑的笑意,低聲答道,「血衣侯和安建章公子自然也是在的,而且昨夜他倆之間又發生了一點點不愉快,許多京都的才子書生都可以作證!」
慶帝頓時來了興致,追問道,「他們二人之間又發生了什么不愉快?」
二皇子言簡意賅地將清風館內亭下作對的事情說了一遍,既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遮遮掩掩,最后不緊不慢地補充了一句,「安建章公子必然是很不愉快,但血衣侯多半是愉快的,所以二者中和,昨夜發生的只是一點點不愉快?!?
慶帝唇角不經意間微微拱起了一個弧度,抬起右手,點指申小甲幾下,訓斥道,「粗魯!不是動手,就是動腳,你這樣怎么配做謙謙君子!」
申小甲嘿嘿一笑,俯首道,「臣本來就不想做什么謙謙的君子,更愿意做一個赤膽忠心的小人!」
左相冷哼一聲,譏諷道,「一個意欲行刺的賊子也敢說什么赤膽忠心,真是滑稽!」扭轉身子,滿臉肅容地看向二皇子,「殿下,老臣有幾個問題想要向您請教請教……」
二皇子謙和地說道,「左相有什么想問的盡管直說,元良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左相微微點了點頭,「敢問殿下,昨夜宴會何時結束的?」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在安公子落水之后,我與其他賓客小酌了幾杯,漸而酒意微醺,實在有些困乏,便去園子后面的廂房休息了。」
「那安家公子落水之后,血衣侯還在清風館內嗎?」
「應該在的?!?
「應該?」
「安公子落水之后,血衣侯便去如廁了,而他那把火刀彼時還釘在園中的石頭上,所以血衣侯那會兒應該還未離去?!?
「那他之后有沒有再出現過?」
「不知道,我離開園子去歇息時,血衣侯還未回來?!?
左相微微一笑,撫著胡須道,「也就是說,自從安建章落水之后,便無人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