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左相用余光瞥了一眼盜馳,回頭對著申小雪笑道,「小雪,既然大家已經亮了底牌,那便先停手吧……剛才他并不是想要殺你,只是想要挾持你替老夫攢下一個籌碼而已……你也知道,你娘是瘋的?!?
申小雪哼了一聲,面無表情地問道,「你是什么時候策反盜馳的?」
「從他走進相府的第一天開始,他就已經是雙重間諜了……」
「為什么?」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而他想要的東西恰好在我手上。」
「他是一個小偷,如果想要什么,完全可以自己偷來。」
「但這世上也有很多東西是偷不來的?!?
「比如?」
「比如親情,比如時間,比如他病重老母親的性命?!?
「他母親得了重病?」
「你看,你連你下屬的家庭情況都不了解,怎么當別人的老大!」
「什么???」
「你想試圖讓他回心轉意?」
「不,我只是好奇,」申小雪嘴角微微上揚,「到底是什么樣的病,讓他能夠在背叛了我之后,又背叛你!」
左相聞言愣了一下,然而這種呆愣并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一把斷刀***了他的后背。
站在左相魏長更背后的盜馳松開雙手,滿臉歉意道,「相爺,實在不好意思,你說的那個法子太慢了,我這個人性子急,做什么都想著越快越好,所以找了另外的雇主……」
左相魏長更噴出一口鮮血,踉踉蹌蹌地退離兩三步,沉聲道,「三姓家奴,不當人子……」環顧四周,厲喝一句,「哪個縮頭烏龜買的兇,出來走兩步,讓老夫好好地瞧瞧!」
滿臉嬉笑看戲的四皇子輕咳一聲,舉起右手道,「相爺,別亂罵,我可不能是縮頭烏龜,當心我父皇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左相魏長更眉頭微微一皺,「四皇子?老夫方才猜過許多人,唯獨就沒有懷疑你……不應該啊,你我平日并無接觸……」
「所以我要殺了你??!」四皇子癟了癟嘴道,「有的人明確地拒絕我,有的人明確地支持我,唯獨你很特別,哪個皇子的面子都不給,很是讓我不爽……你想干什么?莫不是真如民間傳聞,當膩了一人之下,也想坐到上面去?」
左相魏長更臉上泛起異樣的潮紅,「老夫并非貪戀權力的怪物……古往今來,凡是涉足皇儲之爭,都不會有善終……老夫不愿沾染這些,就是想著多活些年頭,將天啟新政實施下去,讓大慶的百姓早一點過上好日子!」
坐在龍椅上,冷漠地看著這一切的慶帝盯著左相魏長更,微微一笑,忽然道,「原來你什么都不想要啊……」又偏了偏腦袋,斜眼看向四皇子,「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大有一種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概,下一步是不是打算砍了朕,直接坐到這上面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