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道人獰聲怪笑道:“小子你還以為能跑過風不成,我馬上就能看到你的碎肉,一片片的掉下來啦,哈哈哈哈、、、”
張直聽后匆忙停下腳步,轉身正面風陣,眼中閃過堅毅的神色。
他閉上眼,不再依靠視覺,而是催動術訣猛虎出山,感受著風的流向。
“就是這個時候!”
張直迎頭跑向了風陣的薄弱點,在風刀臨身前,快速的一個前滾翻,撞了上去。
“哎呦,疼疼疼、、”
糧官精力十足的慘叫聲,再次響徹陣眼。
而張直闖過風陣后,麻溜的翻身躍起,竟然毫發無傷。
通烏道人看的一愣,以為張直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走了大運,連忙控制著風陣再次發出了密集的風刀。
嗖嗖嗖、、、
“哎呦,疼疼疼、、”
又是兩次攻擊過后,風陣已經耗盡法力,逐漸消弭無蹤,陣眼處只余下毫發無傷的張直,和痛叫不止的糧官。
“再來啊!我可以陪你耗一整天!”張直興奮的吼道。
這種生死懸于一線的刺激,自張直從枯骨山迷路歸來后,就因為對道法真諦的猶疑,被他一直盡力避免,萬事以穩為主。
直到如今被逼無奈,再次享受到戰斗的快感后,張直心中才有了些許定論。
對于戰斗,何必糾結于是打還是避,直接順時而行就好。
沒有沖突就老實悟道,勤懇修行。
而有了沖突無可避免,卻不能畏懼生死,而是要在萬千死路中,闖出一條生路來!
通烏道人有些氣急敗壞,罵道:“小子,我還有千百種手段沒使出來呢,你自己作死可怨不得別人。”
說完,他也不再使風陣的法術,而是將其它五行法術使來,想要殺死張直。
但一番忙活后,除了眼花繚亂的絢爛外,竟然毫無建樹。
“哎呦呦,你先先放下我吧,你這分明是把我當做擋箭牌,疼疼疼、、、”
糧官一路痛叫,擋下了近九成的傷害,身體或團或展,已被張直用的得心應手,有些無敵翻滾的意思。
“大人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張直嘴上喊的正氣凜然,手卻抓的死死的,壓根沒有松開的意思。
這么好的掛件,背個一百年也不嫌多啊。
通烏道人把法術使了個遍后,雖然攻勢依然兇猛,但心里已經有些一籌莫展。
他是正經的修道之人,斗法的手段向來是夠用就好,大半的的本事還都在已經損毀的拂塵里。
如今他法術的威力雖大,但張直使出賴皮的招數,不管三七二十一,舉著糧官就撞,頗有些一招破萬法的架勢,搞得他也是沒轍,短時間是拿不下張直了。
正當場面陷入僵持之時。
天地突然一靜。
一種大恐懼,大破滅的意境侵入他們的腦海,讓他們再也無法移動分毫,連通烏道人都從空地顯出身形,摔倒在那里。
張直腦海里所有的想法也被磨滅,只有世界即將毀滅的空洞感,讓他近乎瘋魔。
在他意識將要泯滅之時,一柄劍救了他。
那是一柄蒼青色小劍,有刃無柄,劍身狹長,近乎青青柳葉,翩若蛟龍。
尉遲傷清朗的聲音從天際傳來,無視空間與阻擾,傳到了方圓百里,所有有智生靈的耳中。
“天河倒傾光如雨,星斗來潮劍碎空。
陸仙子,我來救你了!”
青色劍光如同天河之水倒灌而下,這一道星河如絕世長虹,柱天立地,從地面一路沖起,突破了九層天罡大氣,一路飛出數萬里,不知其高。
張直失神良久后,抬眼望去。
天亮了。
深達地下千丈處的陣眼,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