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楊干還是他這一幫手下,在魏潰眼里就和木頭人稻草人沒有什么區別,頂多能趁著人多自己顧不過來偷偷摸摸地傷到自己一兩下,可是這個能接住自己一擊的人明顯比他們強出了不止一個檔次。
魏潰將布棍收回手里,奮力蕩開周圍的人群兵器,對著野豬服少年勾了勾手:“你……還湊合,來較量較量?”
野豬服少年眉頭皺了皺,他倒是也想和魏潰單獨過過手,可是他只是楊干的副手,說話更作不得數了,如果耽誤了時間致使魏潰逃走,他可難辭其咎。
站在他身后的楊干此時已經緩過神來——情形已經如此不利,他這個領頭的如果再不做些什么鼓舞一下士氣,手下這幫人恐怕都會在心中犯嘀咕,自己的升遷大夢豈不是也要破滅?想到此處,楊干從野豬服少年手中接過自己的刀來,舉刀高呼,為自己振奮精神:“殺啊!”
話音剛落,楊干便沖進陣中直撲魏潰,少年就跟在楊干身側唯恐有失,便也拔刀在他身邊策應。
不得不說楊干還算是有些水平,自己這個校尉之職并不是靠著和稀泥、吃干飯白白混上來的,此時他已經做好準備主動出擊,倒是和魏潰能打上幾個回合。
楊干和少年兩人雙刀挾擊魏潰,楊干正面強攻氣勢不俗,少年四周游擊防不勝防,倒是將魏潰糾纏住了。一干人等見兩位長官一時取得上風,連忙也圍將上來助他們一臂之力。
“逃犯兄處境不妙啊。”賀難盤腿坐在不遠處的房頂上,手中還在攪動那碗肉醬面。
紅雨搖了搖頭,“憑這些人是拿不下他的。”
“怎么說?”賀難轉頭看向了紅雨,在武藝較量這一方面,他的話語權自然是不及紅雨的。“難不成這個逃犯兄也會真氣?真氣現在都這么不值錢了?”
紅雨仍然看著店內纏斗成一團的場面:“非也……我能看得出來你口中的這個逃犯兄不會真氣,但他的外功修為可以說是……爐火純青。”
紅雨可不像賀難那樣順嘴編瞎話家常便飯張口就來,她是個很認真的人,而她口中的很強,便說明這逃犯兄的外功修為在她所見的武人中已屬上乘。“他使的應該是盛國軍隊中通用的槍法,而他手中的那個包袱卻是如棍棒一樣的圓頭,殺傷力可以說是十不存一,但饒是如此,這些蝦兵蟹將也絕非他的敵手。”紅雨分析道。
如果燕春來此時在場的話,他一定能認得出來魏潰的招式打法和江文炳那日所使用的幾乎是如出一轍,只是少了許多的變化——不知缺少的這些變化是因為魏潰用著布棍不方便使用還是說江文炳的武學造詣更高。江文炳身為驃騎將軍的嫡長子,同樣的槍法使用的更為精妙也并不足為奇,畢竟他有太多的資源可以去利用來強化自身的武藝。
魏潰和他們纏斗了一會,忽然暴喝一聲,奮力將最近的幾人甩倒,然后朝著楊干猛沖過去,楊干的體型不算瘦弱,但哪里禁得住龐然大物魏潰的沖擊,魏潰一拳擂在楊干的胸口上便將他打飛了出去,直跌倒在墻腳下,此時的楊干口吐鮮血,已然是昏迷不醒了。
“哎……不打了。”魏潰把布棍拄在地上,發出“砰”地一聲悶響。“大虎……綽號叫的倒是響亮,可惜實力不過爾爾。羊質虎皮,外強中干罷了……”
魏潰出言嘲諷了一番已經躺在地上暈了過去的楊干,卻不正眼看他,目光一直鎖定著那名少年:“就你還有點意思……要不要跟我出去單練試試?”他朝著少年挑了挑眉,示意他跟著自己走。
楊干已經折了,少年便是在場中官位最高的,自然接替了楊干那領頭的作用,他雖然心中躍躍欲試,但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沖動:“說的好像你能走出去一樣……今日到場圍剿你的便有四十人,郡衙還會再遣援兵……你能贏我們卻未必能走脫,你能沖出這四十人的包圍網,卻沖不出外面更大的一張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