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天狼軍追兵之后,賀難先去孟河家里取回了自己的行李,見孟河并不在家便留下了一封書信,信中既表達了謝意,又不無對孟河的欽佩惋惜之情,最后還不忘口頭約定他日再敘。而賀難火急火燎地從孟河家里離開的原因也很簡單——這三個人里兩個逃犯,如果就在孟河家住下,豈不是給孟河找麻煩?再說以孟河的智慧,在看到三人傷痕累累的樣子之后一定會知道這三個都不是什么善茬,就算不報官也未必愿意收留。
三人就這樣漫無目的地一同離開了落雁郡的郡治之內,現在則是在小路上的一座客棧之中暫時落腳。而一路上賀難不止一次地對魏潰進行“一路同行”的邀請和“共謀大事”的洗腦,魏潰給的答案則一直都是“再說吧”這樣的敷衍之詞。
直到今夜的扯淡之后,魏潰終于明白了賀難的誠意和野心。這個極富有煽動力和智謀的家伙說了這么多不著邊際的話出來,一方面是在測試自己是不是擁有與他對等、或是能領悟他弦外之音的頭腦,另一方面也是在等待著自己的回應。他知道自己注定是要和他走上一條路的人。
無論自己是忍氣吞聲就此作罷,還是臥薪嘗膽抱怨雪恥,都不是自己該有的選擇。
“我能問問你么?你可以不回答?!蔽簼⒈砬槟氐貑柕?,雖然他說賀難可以選擇不回答,但他知道只要賀難不回答自己這個問題,或者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他立刻就可以收回自己剛才的那句“我答應你”。
“你到底想要什么?”
賀難聽著對面那個蓋世猛將的問題,輕蔑地笑了笑,他指了指窗外,然后用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圈。
“天下……”
夠了。魏潰的臉上露出笑容,他甚至沒聽清楚后面賀難說的是什么,但是只要前兩個字就夠了。
自己該有的選擇就當如此,這并不是賀難給自己的,而是他與賀難的選擇不謀而合。
“從今往后我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蔽簼⒄f道。
賀難看著魏潰也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我不妨也教你點東西?!蔽簼⑼蝗粚W起了賀難那種神秘而得意的笑容,“就是……外面的酒不要輕易的喝,因為里面被人下了蒙汗藥?!?
“我靠!你丫怎么不早說?”賀難現在才發現自己有些眼花,氣急敗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