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有些應(yīng)接不暇。他局促地?fù)现约旱念^皮,忽地他看見姑父張雪士的頭上包著一塊膏藥,便轉(zhuǎn)移話題開口問道:“姑父的頭這是怎么了?”
賀家的眾位長輩聞言皆是面色一變,但也只是轉(zhuǎn)瞬即逝。張雪士頓了頓、仍舊是一副欣喜的模樣:“不礙事,前段日子不小心從馬上掉下來摔了一跤而已。”
賀難又不傻,反而很有眼力勁兒。他甫一進(jìn)門便看了出來,全家人的面色都敷有一層濃重的愁緒,只是暫時被親人重逢的巨大喜悅給掩蓋住了,一定是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了——消失的店面、張叔那小心翼翼地舉動、姑父頭上的傷口……這些都是有聯(lián)系的。
只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開口再問的時候。
“阿難,你瘦了。”賀霓走上前去摸了摸賀難的臉,十三歲的賀難個子比同齡人都要矮,更別提和已經(jīng)是成年人的姑姑相比了,但如今賀霓都要仰視侄兒不可了。
“是嗎?”賀難仔細(xì)地回憶了一下,自己最近這些日子一路折騰確實瘦了不少,“對了,我叔叔呢?他不在家里嗎?”
張雪士一拍大腿:“哎呀,我都忘了!雪明,你現(xiàn)在就去把賀雷叫回來,告訴他賀難回來了!”安排完人手去找缺席的賀雷,張雪士解釋道:“你叔叔在縣城的近郊不是有一塊農(nóng)田嘛,他每年秋收的時候都得在那里常駐上好一段日子呢!”
賀難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叔父革職在家后便一直擺弄著自己那片耕地。
熱鬧了一會兒,賀霓便邀請所有人到正堂中坐下再聊,而她和姜云兩位女主人去了后廚,說今日侄兒回家要親自下廚。郁如意本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但是人家盛情款待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便跟著二位夫人一同進(jìn)了后廚幫忙。
賀小秋這個姑娘倒是一點兒也不怕生,和自己的父親賀雷一樣是個自來熟。在認(rèn)清了哪個是賀難哥哥之后,大大咧咧地和他打了個招呼,然后轉(zhuǎn)頭就跑去了后廚到了郁如意的身邊——在她看來這個這個漂亮的大姐姐比自己的堂兄更有吸引力一些;張懷文的性格不似姐姐一般活潑,可能也是年齡所致——他奶聲奶氣地叫了賀難一聲哥哥,又對著其他幾位哥哥姐姐們各拜了一拜,便怯生生地躲到父親身后去了,倒是很有禮貌。
到了晚飯時分,賀雷和張雪明總算是回來了。賀雷一進(jìn)大門就嚷嚷著讓賀難出來,他一把薅過自己這個身子骨瘦弱的侄子來了一個狠狠地?fù)肀В骸昂弥秲海憧偹闶腔貋砹耍 ?
叔叔是和賀難關(guān)系最好的一位長輩,從小賀難就被彼時還在做捕頭的叔叔抱著巡視治安,所以他一直都覺得叔叔很是威風(fēng),對其十分崇拜。兩人在院子里寒暄著,賀難的注意力卻有些分散——張雪明又搬起那個巨大的木頭門閂插住了門,還搬起兩把椅子將門抵住。
“張叔,這是在做什么?”賀難真是感到十分莫名,張叔的所有行為都太詭異了些。
張雪明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最近縣城內(nèi)的治安不太好,總有些賊人大張旗鼓搶東西,還是多防備一些的好。”
見賀難若有所思,張雪明走上前來拍了拍賀難的肩膀:“不用想太多,沒什么事兒的。”
賀難敷衍地點了點頭,還是準(zhǔn)備靜觀其變。
就在三位男人交談之際,宴席也準(zhǔn)備好了。張雪士與賀霓夫婦不愧是這斧陽郡中產(chǎn)業(yè)最大的幾位藥商之一,足足備了一桌子二十幾道好酒好菜還佐以名貴藥材為配料來為侄兒接風(fēng)洗塵。為了照顧身為南方人的郁如意,賀霓還特意做了幾道清淡的素菜和清蒸魚——她不知道侄子是怎么想的,但是在一番短暫地交流以后她倒是對這個姑娘喜歡的緊——賀難父母去的早,又無兄嫂,那她這個當(dāng)姑姑的就是賀難的母親——她可是拿郁如意當(dāng)賀家的兒媳婦來看待的。
賀霓這想法說近不近,說遠(yuǎn)倒也不遠(yuǎn)——雖然賀難和郁如意目前也沒人表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