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夷地說道:“呸!說來說去你不還是為了你們的生意,難道那個無辜的姑娘就該遭他毒手了?你們不幫忙就算了,還把我們拉來這里,眼睜睜地看著她被那個混蛋禍害?你們這是助紂為虐!”
言罷,他又泄憤似地補了一句:“哼,我跟你一個廚子說這么多干什么,你這輩子也就只能擺弄擺弄這些鍋碗瓢盆了?!?
大齡劍客皺了皺眉,似乎覺得同伴這話過于刻薄了些,自己作為經歷過外面世界的人倒是能理解廚子的做法——畢竟人家也是要糊口的,便開口解釋道:“貿然行事,是我們考慮不周了,為你們添麻煩了。”
“嘿嘿……”絡腮胡廚子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他看向年輕劍客:“我確實擺弄了半輩子鍋碗瓢盆,可是這世間之人、事,與鍋碗瓢盆又有何異同呢?”
“這江湖,本就是一口烹人的大鍋——平民百姓是里面滾著油的魚肉,而權勢滔天的人是等著上菜的食客?!闭媸侨瞬豢擅蚕啵K豢啥妨浚@邋里邋遢的廚子居然還能說出一番道理。
“江湖兒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好事,勇氣可嘉,但也要考慮周全——你們找這高麟的麻煩有沒有想過可能不是人家對手?退一步說,你們今日保住了這姑娘的清白又能怎樣?你們是游俠一走了之,可日后高麟要是再找這姑娘甚至她們一家的麻煩又怎么辦?你們還能管著她一輩子么?”
“呵,說得輕巧,你說了這么多有的沒的,那你倒是出個主意???”年輕劍客心中也漸漸有些慚愧,自己行事還是有些冒昧了,但少年人的心氣總是高傲的,他嘴上還是咄咄逼人。
就當廚子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后廚的簾子被人猛地掀開,高麟已經帶著他的一票手下殺到此處了。
“給我上!”高麟此時正憋了一肚子火氣。那掌柜太圓滑,東拉西扯什么君子高義惹得他心煩,便不再聽他言語,帶人直接下來要抓這兩個蒼蠅來泄憤。此時見了這兩個攪黃了自己美事的人便直接讓手下上前。
“且慢!”廚子伸出手來,高聲叫道:“高公子可知道這酒樓是誰旗下的?”
高麟瞪圓了眼珠子剛想罵這廚子不識好歹,他身后的中年武夫卻對他低聲說了些什么。
“長生盟?”高麟瞇了瞇眼。
“既然高公子也知道這酒樓是長生盟的,不妨給個面子,莫要動粗。”
“嘁,長生盟又如何?”高麟顯然很是不屑,“一些個不入流的江湖草莽罷了,真當我高麟怕了不成?”
怕?怕個鳥蛋!高麟這輩子還不知道“怕”字怎么寫呢!他長生盟一群江湖武夫,還敢在自己太歲頭上動土?他爹可是掌握著一郡兵馬的郡尉!
“高公子,長生盟和海陰郡衙向來也交好,許多郡內大小事務都是這些‘江湖草莽’幫襯著的,您這么說怕是有傷兩家和氣吧?!边@廚子還挺能說,當伙夫之前沒準還搞過游說。
“你一個廚子,哪那么多逼話說呢?”高麟被廚子惹毛了,他本來就不是個愛聽別人喋喋不休講道理的人:“廚子就他媽好好做菜就行了,你趕緊讓開,要不然我連你一起打。”
雖然嘴上不怕,但高麟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忌憚的,畢竟還真讓這廚子說中了——長生盟和官府的關系還真是有些密切。
“唉,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廚子自顧自地摘下腰間的抹布,把自己油光錚亮的雙手擦凈,然后瀟灑地甩在一旁的灶臺上。
在場的眾人大多覺得這廚子莫不是失心瘋了,在這說什么胡話呢,但唯有高麟身旁的那名中年武夫眉頭皺了皺,感到有些不祥——他的確不認識這廚子,但心中卻有了一個猜測。
他心想如果自己不幸言中,那今天的事情恐怕真的不好收場了。
“鄙人的確是個廚子,前半輩子,哦不,到今天也還是個廚子?!苯j腮胡還是那個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