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臨寧縣城北郊。
一個丑漢子神色匆匆地穿行在城外荒郊的小路上,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在出城之前并沒有騎馬——反正路上一定會有驛站,到時候再搞一匹馬就是了。
說到這兒,可能諸位都想讓我“先等一等”,并且問出一個問題——上回書末出現(xiàn)的那個來路不明名的“田木”,不是說好了要告訴我們他的真名么?
這個嘛……倒是不著急,而且我想以各位的才智,應(yīng)該也不難猜出這是誰。
反正今兒還沒輪到他的戲份兒就是了。
說回這逃之夭夭的丑漢,此人正是今日在天下群雄會上大出風(fēng)頭的史孝文,這家伙在和田木交手不敵,離開會場之后就找到自己的上司請辭退出商會,還未等人反應(yīng)過來便已經(jīng)再次離開,徹底失去了蹤跡。
以參孫的脾氣,能慣著別人給他來這個先斬后奏?更別說商會一年給史孝文的酬勞相當(dāng)豐厚,現(xiàn)在你把事辦砸了之后就想撂挑子不干了?所以在得知了史孝文落跑之后便發(fā)動了手下們在整個縣城之內(nèi)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廝抓出來。
看得出來,史孝文是得罪的人不少,沒少干出過跑路的事兒來,已經(jīng)積累下了豐厚的經(jīng)驗,所以這廝一直在城里躲到天色已暗、城門大閉之前才溜出城去。
然后,他便被截住了。
史孝文自然以蛇為稱,自然速度是不慢的,而且在這種郊野小路上飛奔也可以說是如履平地,那么截住他的人要么是早就知道他會沿著這條路走才會在此設(shè)伏,要么就是比他更快。
這個、不,是這些追逐他的人,是后者。
會有人不解,史孝文作為一流高手、而且對身法上頗有造詣,又是哪來的一幫比他更快的高手呢?
一群高手,的確名副其實,但主要原因是他們騎馬了。
可以,這很合理。
趕上史孝文的這幫家伙,并非是商會屬下,而是另有其人。
“關(guān)盟主……莫非是手下的弟兄被史某打傷了,特地前來尋仇的?”眼見得幾人幾騎將自己圍在垓心,史孝文便主動開口與唯一能叫的上名字的人搭話。
“那就要看你配不配合了。”關(guān)凌霄主動撥馬走出人群,左手勒住韁繩,右手擎著火把,俯視對方。
“哦?”史孝文遲疑了片刻,旋即問道:“怎么個配合法兒?”
“至少……得回答我?guī)讉€問題?!标P(guān)凌霄的臉色在閃耀火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叫人看不出心情如何,史孝文也只能從語氣中推斷對方的態(tài)度。
“那要是我不配合呢?”史孝文試探性地說道,他這樣的人物,豈會輕易受制于人?
“我有很多種辦法能保證你‘必須配合,而且也能保證得到的答案一定是真實的?!标P(guān)凌霄的背后繞出了一個黑袍黑駿的年輕人,笑容鋒利:“唯一不能保證的就是你在被迫配合之后是否還能稱之為一個健全的人。”
賀難是個非常喜歡學(xué)習(xí)一些雜七雜八技能的人,比如變戲法兒之類的,為了自己補衣服方便他還在一個裁縫鋪當(dāng)過幾天學(xué)徒:“我可以試著把你的嘴縫在你的屁股上——在不把它們?nèi)魏我环角邢聛淼那闆r下。”
史孝文腦補了一下對方所說的畫面,渾身掀起一陣惡寒,神色也變得緊張起來——他可以不相信這個年輕人胡謅出來的玩意兒,但不得不做好動武和逃跑的雙重準(zhǔn)備。
插在腰間的一對陰陽判官筆也轉(zhuǎn)移到了手上。
“哦?想動手是么?”關(guān)凌霄站得最近,眼也最尖,史孝文趁著夜色悄咪咪把兵器攥在手里的動作被他一覽無余:“不過為了防止你待會表現(xiàn)得太丟人,我還是提前和你說一聲好了……”
“能出現(xiàn)在這兒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人會在單挑中輸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