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州賭坊在東家和新任大監(jiān)賭雙雙鋃鐺入獄之后,沈放重新接管了賭場的生意,好在前掌柜把賭坊交接給安德烈的時候把這幫伙計班底都給留了下來,商會的人基本不對賭場經(jīng)營過多干涉,只是把這里當成一個據(jù)點罷了,所以在這一場混亂之后倒是沒有受到什么影響,生意依舊火爆。
「阿難來了?」沈放依然是抱著個膀子坐柜臺,時不時掃視一下吵鬧的人群。
「沈老大好悠閑啊!」賀難笑了兩聲,靠在柜臺邊上和沈放閑聊:「現(xiàn)在萊州賭坊誰當家啊?」
「前些日子的事兒對生意沒什么影響,這幫賭徒該來還是會來,但每個想接手賭坊的下家都在拿這件事兒抻著價兒呢。」這些日子過去,沈放早就了解賀難在做什么了,所以他也是有什么說什么:「和萊州賭坊有淵源的商會與不夜山莊都倒了,還真沒有多少人能干脆利落的吃得下這么大一樁買賣,所以這事兒到現(xiàn)在還沒個頭兒。」:
「那你接下來不就完了嗎?」賀難給出了個主意:「無論是伙計還是客人你都熟,也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了吧?」
「呵……」沈放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十年的大監(jiān)賭,是我輸出去的代價,這可不是什么榮譽——老子可不想一輩子都鎖在這兒。」
「哦?那你接下來要去哪兒?」賀難對沈放的選擇倒還挺感興趣,「難不成是賭遍天下?」
「目前還沒想好,至少也要到我把賭坊的事情處理好再說——掌柜的和下一任大監(jiān)賭至少我得找到一個吧?」沈放是個相當負責任的人,雖然當年來做這個大監(jiān)賭是不情不愿,但十年過去對萊州賭坊還是頗有感情的,他也不愿意這個輝煌一時的攤子就這么給砸了。
「我看豹子哥就不錯,你要是找不到合適的就讓他接你的班兒唄!」萊州賭坊里的監(jiān)賭都以賭具中的術(shù)語為代號,豹子的能力和地位在萊州賭坊堪稱一人之下,所以才得此殊榮,其人性格剛硬,正是適合做監(jiān)賭的人。
沒想到沈放斜睨了賀難一眼,這小子拐著彎兒說話的意思還是被人瞧了出來:「怎么,你這是要給我謀個差事做做?」
「那倒不算是,但沈老大這一身本事埋沒在一個賭坊里未免也太過可惜了。」到現(xiàn)在,賀難才暴露出自己的目的。
「沈某身無長物,唯有一身賭術(shù)還算嫻熟,對你這吃皇糧的好像也派不上什么用場吧?」沈放倒不是想拒絕賀難的邀請,但他也實在想不通自己能幫賀難做什么。
「哎,話別說的那么難聽嘛!」賀難擺了擺手,他是不喜歡聽「吃皇糧」這三個字的,好像他真欠老齊家什么似的——要說欠,那也是老齊家欠了他:「沈老大公正嚴明,十年來未曾有過一件冤屈……」
還未等賀難說完,沈放就打斷了他:「行,我是聽明白了——你小子這是想帶我入你那一行兒啊!」
「那你意下如何?」賀難還挺期待的,他看中的就是沈放那優(yōu)秀的領(lǐng)導能力:「雖然現(xiàn)在還真沒有什么事兒是要你做的,但將來……還真不少。」
「你也別急著拒絕,畢竟咱們倆還有個長線賭局呢不是?你要是現(xiàn)在認輸,那我也不騷擾你了。」賀難上一回就是純靠耍賴和文字游戲贏了人家,跟賭其實關(guān)系不大——但贏了就是贏了,沈放本人是親口承認過的。
沉默了好一會兒,沈放終于給了個答復:「給我個地方,等我把事情辦完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