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在明平婉心中不佳的印象;而他為了不破壞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形象,也從沒再親自去找過公孫怒的麻煩。
當然,也只是沒有「親自」出手了——林府養著不少打手,不就是為了去替老爺和少爺做一些他們不方便做的事兒么?不過林霖倒也算是個挺講究的人,講究的就是「公平」二字,沒事兒的時候絕不找茬,但只要看見或者聽聞公孫怒又和婉兒見面了,那就是家丁們一齊拳腳伺候。
而這幾年有所成長的人也不止林霖一個,還有他那個出盡了餿主意的朋友,這家伙的腦子似乎也變好使了,居然還學會一招「三人成虎」。
就在前段時間,這阜京城之內的大街小巷中竟然流傳出了林家大公子要和明氏女大婚的消息,有人特地趁此機會去林府以「為大公子獻賀禮」的名義打探消息,而林公子那閃爍其詞、似是而非的態度更加坐實了這并非謠傳——若真是流言蜚語,以林霖那個脾性還不早就把那以訛傳訛的家伙給掃地出門了?
與此同時,這阜京城內的說書人們也開始不約而同地把歷史演義和武俠傳奇給拋諸腦后,日日在勾欄酒肆擺開書案不說別的,專門兒就給來往行人坐店食客講那林家公子與明氏女子的愛情故事——從好一個因緣際會說到成一對歡喜冤家,從大少爺倥傯戎馬說到閣中秀計日以待,從林霖衣錦還鄉再說到明平婉待嫁閨中……
故事里那少年郎風流俊逸,玩世不恭,獨獨對戀人用情極深;那美娘子才貌雙全,溫婉賢淑,對愛人支持的全心全意,儼然金童玉女,一對璧人。
若說拋去這說法中對于林霖那些凌人之舉的粉飾和美化,再拋去對于明平婉心意的刻意雕琢,還真算得上是一個花好月圓的美滿故事,所以頗受到阜京城內百姓的追捧也不足為奇,也引得許多男兒立志要效仿林霖抱得美人歸,大把女子羨慕明平婉有如此良緣。
但總會有那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只眼的混蛋玩意兒不喜歡這個風靡一時的故事,因為那個混蛋就是虛構故事中的丑角、也是真實故事中唯一的受害者。
面對這么他媽的詭異的一個玩意兒,公孫怒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接受——無論林霖如何浪子回頭,是否情有獨鐘,是怎么講明平婉捧在手心的,又是怎樣成為了阜京城中男女老少口中的好男兒……
都改變不了他一腳一腳踩在公孫怒脊梁骨上、如血一般的事實。
在這個故事流傳開來之后,公孫怒不止一次地聽到過旁人對其中的內容進行議論,而刺傷他的話語比比皆是。
「要是沒有那個賣菜的攪局該多好,林公子和明姑娘或許早就已經完婚了。」……
「原來那出戲里的小丑是你啊……」就在公孫怒話敘當年的時候,在外的兩路人馬也先后返回,進了屋內倒也一直默不作聲地聽著,直到這倒霉的青年用昨天的事情收了尾,泊兒突然說道。
「嗯?什么戲?」賀難頓時感覺有些不妙,不是說書么?怎么改唱戲了?
「剛才我和小郁回來的時候路過一家酒樓在外面搭起來的戲臺子,就跟著湊了一會兒熱鬧,戲里演的和他說的有一段兒剛好能對上——我看戲中有個臉上勾了一塊白的小丑也是賣豆腐的……」泊兒看見眾人臉色都不太對勁,也是越說聲音越小:「內容也大致差不多……」
「這他大爺的……也太過分了吧。」老魏罕見地抓耳撓腮,真是個既悲傷又尷尬的故事,而故事中的苦命人正坐在自己面前——編故事消遣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連戲都給排出來了?這幫人不去給朝廷寫詔書真是他媽的入錯行了。
賀難聽完也是頭皮發麻,他見過的苦命人也不少,要是比慘公孫怒似乎也排不上狀元,但若是論屈辱程度就算是捆十個叫花子來在泔水桶里刨食兒
都未必趕得上他。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