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說你傻……」小賀難同情地看著楊不輟：「宇文師兄我倆是認(rèn)識的，而只有你會和宇文師兄玩那些動手動腳的小把戲……」

雖然得了一個「傻」的評價，但楊不輟還是很樂呵，自嘲地摸了摸腦袋。既然是李獒春的弟子，又怎么會傻呢？只不過他的性格太歡脫了，雖然富有奇思妙想，但比起幾個師兄來還是缺乏大局觀和鍛煉。

「然后……你是陸挺師兄。」賀難走到陸挺面前，「看起來最不起眼，但實(shí)際上卻是最自我的那一個……」

說到這兒，賀難突然朝著陸挺勾了勾手指，邀請對方俯耳來聽：「師父說你是最聰明的那個，是么？」

陸挺使勁搓了搓自己的臉，直起腰來：「是。」

小賀難也挺了挺自己的腰：「我會超過你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陸挺不是曹聚，他沒那么幼稚，他也不在乎誰會超過自己，但他就是覺得這小孩挺有意思的。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更有意思的還在后邊兒呢——賀難在和陸挺對完話之后就揉了揉眼睛，在人群之中踮起腳來往廳里看：「里面那位師兄要么是南應(yīng)之南師兄，要么就是周獠周師兄了吧——離得太遠(yuǎn)了看不清，但看起來比各位師兄都年長很多。」

「那么最后這一位，還用猜么？」小賀難笑容可掬地站在曹聚面前給他挖坑。

曹聚明知道這是個陷阱，但他就是忍不住要往里跳：「所以你小子這是用排除法把我找出來的？那也算不得什么嘛！」

「曹師兄此言差矣——你是我第一個認(rèn)出來的，相貌最俊朗的就是曹師兄嘛。」這話曹聚當(dāng)然愛聽，但賀難偏偏要胡蘿卜加大棒，說話干凈利落地連個拖長的尾音都沒有：「但說實(shí)話除此之外也就沒有別的什么特征了。」

「小孩兒太像大人可不好。」曹聚蹲下來，把臉湊到賀難面前，又氣又笑。

「是啊，大人太像小孩兒也不好。」賀難深深地看了一眼四師兄，露出兩排白牙。

見到這小子如此反應(yīng)，曹聚的心情反而一下子變得簡單了起來，他一把拉起賀難的手：「好小子，來吃飯了！」

看著這兩個活寶一起「涌」進(jìn)大廳里，眾人也紛紛跟上，只剩下陸挺陪著師父走在最后。

「陸挺，你覺得這孩子怎么樣？」李獒春詢問著陸挺的意見，他倒也不是不信任別人，但從陸挺嘴里說出來的話一定是最客觀的。

「師父，您這回可是撿到寶了啊……」陸挺恭恭敬敬地回道。

李獒春大笑，他年老之后愈發(fā)內(nèi)斂，情緒很少流露的如此明顯：「要說撿到寶，那我可真是沒少撿，這都十幾個了不是么？」

陸挺搖了搖頭，帶著部分否認(rèn)：「都說三歲看小七歲看老，這孩子今年十二？十三？」

「能讓葉師兄曹師兄兩個人都這種反應(yīng)的孩子，難道會是個平常人么？」

這句話可以說是直指二人心性要害，如果一個比較平庸的孩子讓葉蒸曹聚兩個人去評價，那葉蒸連個客氣的笑臉兒都不會給，而曹聚則會陰陽怪氣地說這小孩比自己還聰明，但葉蒸若有所思，曹聚性情流露，反倒顯出他們對這孩子的……忌憚？

二十來歲的葉、曹當(dāng)然不會拿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跟自己相比，但如果是三十、四十歲時候呢？

「能讓曹師兄緘口不扯閑篇的少年，自然也絕不會在曹師兄之下。」陸挺拱了拱手。

李獒春忽然發(fā)問：「那若是讓你來培養(yǎng)這孩子，你會怎么辦？」

陸挺微微一笑：「我和他也不熟，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虛的，但就看他的心智性情而言——是我我就放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