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掌上明珠,估計未來就是一個小朱照兒,齊復是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真正值得一提的反而是齊驤——他是已亡故的茉妃所生,但由于茉妃是果皇后的表妹,便由果皇后過繼來撫養長大,倒也占了個嫡子的身份,齊長庚老來的子近些年來卻是最寵愛這個小兒子。
從長明殿出來走到南宮門,齊單一路上思緒萬千,直到已經到了五官城外,他才忽然發覺遺漏了一個人,一個萬萬不該遺漏的人。
驀然回首,那五官城就像是齊長庚的巨影一樣伏在京城的中心,齊單苦笑一聲,卻沒有停滯自己的腳步。……
「公子,您回來了。」趙王府里近來人丁興旺——齊單以結交好友的名字招攬到的賢才常常都會在此地下榻,但要說誰是最貼心的那一個,還得數月牙兒。就譬如齊單從宮中用完晚膳的今日,不用通知她也知道要給「白公子」提前預備好什么東西。
就比如她知道白公子這頓飯一定會飲酒但絕不會吃飽,所以便備好了點心和醒酒湯,專門應對這兩種情況。
這些事情,便是朱照兒不會做的,那嬌蠻伶俐的姑娘或許會在心情好的時候給你嘗些甜頭,但卻絕對不會把人照顧得這么周到。
當然,齊單也并不是在進行褒貶,事實上他所喜歡的恰恰就是朱照兒身上那自由爛漫的靈性,她不是什么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也并非煢煢獨立的蘭花,她是不羈的妖精和絢爛的牡丹,你越是要追逐她,便越能領會到那種令人不可自拔的魅力,但卻又絕不能將她緊緊地握在手中不肯放開,否則就只能眼看著那種美麗就此凋零。
齊單吹了吹熱湯,然后抬眼看向月牙兒:「今天小狼兒來過了吧?」
月牙兒將夜宵端上來后就自覺退到一邊了,現在本來心不在焉地倚在門旁,聽公子一說后頓時有些驚訝:「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齊單笑了笑,然后對著月牙兒指了指自己的腦后——就像擺在她面前的是一面鏡子似的。
月牙兒會意,抬手向那青絲當中摸去,便從發釵上摘下了一朵鐵繡旗來。
「京城附近種植鐵繡旗的地方不多,因為江斂喜歡這花的名字便在順風鏢局的后院里培育了些——這玩意兒是個稀罕物件,你總不見得一天就能往返一趟吧?」齊單吃飯細嚼慢咽,等到點心全都落進胃里才會開口。
和齊單預計的反應有所不同,月牙兒突然笑了起來:「那公子是怎么知道,這不是小江公子今天來過,而是小狼兒來過呢?」
江斂也很喜歡自己口中的這個「小廚娘」,這也是幾人圈子當中人盡皆知的事情了,平日里江顯沒少拿這事兒開玩笑——雖然月牙兒不常來往于順風鏢局,但作為當事人也沒有理由看不出來。
「如果是江斂的話,他現在肯定還會以等我為由賴在這兒不走。」齊單不是鄙視江斂的人品,而是太了解這家伙的秉性了。而小狼兒卻不會這樣,也沒有資格這樣。.
月牙兒還想再說些什么,但正主兒卻終于是藏不住了,幾乎是從窗戶外蹦進來的,興高采烈地喊道:「五哥,中我計了!」
「沒想到居然是在這兒等著我呢……」雖然一番高明的推測最終被印證是錯誤的選項,但齊單倒也不惱,反而借著這事兒拿月牙兒打趣:「沒想到這才多長時間,胳膊肘便朝外拐了。」
江斂倒是一點兒也不怕拂了五哥面子,毫不客氣地接道:「五哥也太欺負人了,被我算計便拿小廚娘撒氣。」
齊單大手一揮,五根細長的手指便抓住了江斂的頭,將他揪到自己面前:「少說這些沒用的,快說找我什么事兒。」
如果真沒有事兒的話,江斂反而會堂堂正正地坐在大堂里和月牙兒聊天,等到自己一回來隨便扯兩句就找借口溜
走嗎,但正因為有要緊事說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