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幾句話除了帶著厚重的口音之外從用詞和語法上挑不出任何毛病,他見陳公子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著他,便繼續說了下去:「您想問什么,盡管說就是了——我能回答的東西,自然知無不言。而有些不能回答的東西,只要價錢合適,其實也能夠做到知無不言——當然,你們也不用怕從我這兒買到「假貨」,我哈姆德干這一行兒憑的就是一個」一字千金」。」
這一番話,卻是給坐在一旁的蕭克龍逗笑了,連忙說道:「那哈姆德大哥的意思莫非是——沒有什么是錢解決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是錢不夠多?」
哈姆德看著年輕小子哈哈大笑了兩聲,正色道:「那倒也不盡然——有些事情我的確不知道,有些東西我也的確拿不出,這種情況下就和錢無關了。」
雖然蕭克龍在開玩笑,但陳公子卻笑不出來,他清楚這個胡商的潛臺詞——他在高調地宣布著自己的信譽十分可靠,但相對的,這份可靠也是用一筆一筆的大數目堆砌出來的。
陳公子不是賀難那種會亂花錢的人,這和他們從小的成長經歷和性格有關——賀難雖然本身沒有什么錢,但山河學府學生的食宿費用都由山河府資助,所以叔叔和姑姑給他的生活費都被用作在他那五花八門的興趣愛好上了;而陳炎弼雖然家大業大背后有個天大的靠山在,可畢竟身份并非嫡系血脈,所以從小他就有意識地在避免著虧欠家族,就算賬不記在紙上也會記在心里。
而現在二人的職責也有所不同——賀難是他們這個小團伙的頭兒,他只在乎完成目的,但陳公子可是負責管賬的。同樣是一份非常貴重的情報,賀難可能會花一吊錢去買一贈一,哪怕贈的是個笑話也能聽個響,但陳公子就傾向于只花八百枚銅板去獲取他需要的那一份。
當然,鏢局劫案事關重大,小郁也是陳公子的朋友,所以該花的錢他一點兒也不吝嗇,但不該花的他也絕對不會讓哈姆德占到便宜。于是,陳炎弼便開口了:「雖說陳某有事相求且在商言商,但也不妨礙咱們交個朋友——哈姆德先生在旅途當中的一些傳奇經歷我也從旁人口中有所耳聞,但畢竟道聽途說不算痛快,既然今日見著了本人,那想來還是從您本人口中說出來更加翔實。」
「行啊,那我就揀最近的一段兒來說好了……」能做到行業標桿,哈姆德的聰明機智顯然不容小覷——就在陳炎弼于落雁城里調查他的時候,他的一些伙計自然也反過來摸了摸陳公子的底兒,所以說這卷胡子今天也是有備而來,他哪里能不知道陳炎弼想用什么作開場白?不過畢竟人家這么捧著他,他也就如實相告——說的,正是那邪劍「加雷斯的詛咒」的前塵往事。
這把具備傳說的寶劍,還真不是哈姆德偶然得手才要在盛國尋個好買家,而是一個出手闊綽的神秘買家主動找上了他——但據哈姆德所知,這位買主找的掮客也并不只有他一個,有幾家口碑較好的行腳商都接到了這份雇傭,而且這雇主不但預先支付了不少路費,還承諾「就算拿不到貨物也無妨,但能完成這筆交易的人還會得到相當豐厚的報酬。」
其實預付大筆報酬這件事兒,在這個行當里是不興做的,因為很多人拿了你的錢卻不為你辦事,而這天南海北你又去哪去找他?不過哈姆德的確是個商譽良好的掮客,在收到這筆錢之后就把這件事兒記在了心上——但這時間可是三年前了。
起初這柄劍的下落是十分清楚的,這柄劍為獦狚的大司之子所持有,后來被這王子轉贈給了自己的護衛官——對于護衛官來說,主君恩賜之物怎可隨意交易給別人?所以任憑掮客們使出十八般武藝來都說不動,這事兒也就被當成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反正錢已經到手了不少,那雇主都沒說什么,自己這個替人辦事的還操什么閑心?
但后來隨著獦狚與
沙胡、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