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問題上,鹿檸很顯然沒辦法給出明確的答案——鹿檸在藥王齋的身份也只是學徒而已,平時接觸到最多的工作就是護理與行醫(yī),就算怪物真是藥王齋所搞出來的謎團,那以她這個級別很顯然也無法接觸到。
然后達陣的就是任天鏡所領(lǐng)銜的蕭山幫手團,以及芮無勛從過去轉(zhuǎn)輪王手下當中選拔出來的一些可靠人員,他們在抵達之后立刻就分散到了整個郡城范圍之內(nèi)的各地,在各種不同的場所收集著情報。
而經(jīng)過這一番部署下來,賀難也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了,任天鏡這回過來還把蕭山收支的賬簿給陳公子一并送來,而這份明細最后也理所當然地出現(xiàn)在了賀難的辦公桌上,而賀難看著那一行行一排排的支出也罕見地陷入了沉默之中——雖然賀難也在不少事件當中獲利頗豐,但大多數(shù)都并非真金白銀,實際上蕭山在從土匪變成義兵之后基本上就是在啃當年的老本兒,再加上賀難每一次鋪開大攤子所進行的大筆支出,賬目變成這么爛糟糟的一團也并不稀奇。
“接下來的日子才是最燒錢的呢,我倒不是跑到你這兒來倒苦水,而是提醒你心里有個數(shù)。”陳公子道,賀難從來都不是一個精打細算的人,所以花錢才如流水:“如果你真想把這攤子做大的話,那么就必須有一份能穩(wěn)定支撐這房子不塌下去的產(chǎn)業(yè)來做四梁八柱。”
對自己的商業(yè)才能如何,賀難有著相當清醒的認知,所以這部分的事情他就全權(quán)委任給了陳公子——所謂的全權(quán)委任,就像是李獒春對待賀難那樣。
最后姍姍來遲的是沈放,他最后還是把萊州賭坊托付給了他的副手豹子,所以賀難寄往萊州賭坊的信是由豹子轉(zhuǎn)發(fā)到沈放老家去的,所以時間才久了些,而他來的理由就只有一個——“天下就沒有我沈放搞不定的場子”,很明顯這是賀難的激將法起作用了,但沈放在了解到不是讓他回歸老本行當老千、而是拜托他指點一下賀難賭場的經(jīng)營之后他還是抱怨了幾句,不過好在他還是可以借著在賭場盯梢的同時解解癮頭,展示一下自己的專業(yè)技能,所以這事兒就這么定了下來。
沈放的到來的確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由于是用幾間客棧臨時改成的賭場,所以沈放建議就按照萊州賭坊現(xiàn)在的模式,把后廚也給保留下來繼續(xù)熱著灶,為賭客們提供餐食也是一筆頗為豐厚的收入。據(jù)他所說萊州賭坊的旺季里酒水飲食的利潤甚至能占到將近三分之一的份額,賀難也是慶幸還好有沈放這個行業(yè)資深人士來幫忙,立刻參考沈放的意見把休假在家的廚子們又給拉出來當班。
賭坊的順利運行只能算是預熱而已,真正的主菜很快也端到了桌上,二月十九這天晚上一直在外的任天鏡也返回了漆縣,給賀難帶來了兩條非常重要的消息。
其一,就是任天鏡在鉞月郡內(nèi)又發(fā)現(xiàn)了黑海商會死灰復燃的跡象,在齊駿受到監(jiān)控之后原本還準備在鉞月郡發(fā)展的商會成員也都分批撤走了,但這一陣子卻又有不少商會成員重新踏足此地,也不知道是否又要醞釀出一場陰謀來。
其二,也是賀難最為在意的……史孝文,也出現(xiàn)在這鉞月城當中。
“是嘛……這下子可有意思了。”由于賭坊的事情,所以賀難最近一直留在漆縣監(jiān)工,也連帶著替郁家監(jiān)管著酒樓的改建,此刻酒樓的改造差不多已經(jīng)進入了尾聲,所以賀難也覺得是時候先回郡城里一趟了——這一次他可得好好會一會這位老朋友——當然,那得看他究竟認為自己是綠林當中的“雙蛇出洞”史孝文,還是無衣的“丑奴兒”。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