婀胡的兩位女子……都無一例外地成為了柴氏的家主母。
而一個這樣的口中的“計劃有變”,那就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柴思疇的意思——當然,鐘鷺雪并不具有那一層特殊的身份,但在柴思疇這個系統之下,她的確是最具有話語權的武職之一。
“需要我們幫手嗎?”張寶閂方才在路上簡單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像他們這樣的武者隨身攜帶一些止血物品和外敷藥物再正常不過了,不過這家伙也是屬于沒什么眼力勁兒的,話一脫口就被身邊的寇鶯給悄悄拽住了。
張寶閂這種三十郎當歲還沒有婚娶的一根筋莽漢,自然比不得心思細膩的寇鶯,或者說隨便換一個懂點兒察言觀色的家伙都能看出來鐘鷺雪現在正憋著火呢……
果不其然,柴思疇欽定的執劍人沒有搭理張寶閂的關注,自顧自地已經與陳龍雀交起手,而趁著這個功夫,寇鶯才和那躴躿蠢大的家伙說起小話來:“你傻啊,廟里還有那么多人呢,要是她真想讓人幫手,大家一擁而上不就行了?還用得著你出來現眼?”
“好歹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我問問而已,怎么這么大火氣。”張寶閂撓了撓頭,顯然還沒有領會到其中的深層含義。
“哼,你以為人家真想做什么兄弟姐妹啊……”寇鶯非常淑女地抱住雙臂冷眼旁觀——她是女人,還是一個有情感經歷的女人,鐘鷺雪這樣的黃毛丫頭心里想什么她可是門兒清。
自打那日那位郡主登門,鐘鷺雪的情緒就開始不對勁兒了——你看著好像無衣眾將噤若寒蟬,實際上這么多人都在呢,就是真把這郡主宰了或者綁了又有什么關系?說到底還不都是表面上頻頻示弱的柴思疇在縱容她的發泄,哪怕到最后那個微妙的節骨眼兒上,柴思疇依然還是慣著郡主的口無遮攔。
像金滿這樣的明眼人,或者寇鶯這樣的共情者,都能看得出來——郡主對于無衣的價值說白了也就那么回事,但她對于柴思疇很重要。
鐘鷺雪并非是一個在智計方面非常出色的女人,她能感知到這個女人特殊意義的唯一原因就是源于她自己對于這個男人的戀慕——她是柴思疇手把手教出來的弟子,那些關懷備至讓她不自主地就對自己的師父產生了超越師徒關系之外的情感,而后來柴思疇甚至把這柄承載了柴家故事的婀胡劍都交由她去使用,這更讓她確信自己對于師父的意義非凡。
而直到那個郡主的出現,讓鐘鷺雪產生了一種危機感,所以她才會在此下定這種決斷——她要向所有人證明,這個所謂的郡主并非是不可替代的,她鐘鷺雪能做到的事情遠比郡主多得多!
鐘鷺雪的自信并非空穴來風,因為她的確有這個資格。
婀胡,是一柄不到全長不到三尺的短劍,但鐘鷺雪就是以短擊長,在她搶到適合自己兵刃的間合之后,三個回合便使得手握撲流螢的陳龍雀方寸大亂!
同一領域當中的交鋒,高下十分容易辨明,就如同東洋武士須原賀砍瓜切菜敗盡中原劍客一般,那些二三流的劍術縱使齊攻也不過三招兩式便能破之。但陳龍雀好歹也是一流高手行列中處于上游的那批,單論劍術他可從不認為什么人能三招使得自己落敗。
劍匣開闔,驚雀終于也被陳龍雀持在手中,事實上他也有些時日沒有使出驚鴻派的雙劍戰法了,但卻從未覺得陌生,而一蟲一雀的彼此照應,的確為雁山大師兄挽回了一些頹勢!
不止如此,陳龍雀也注意到了另外兩位沒有動手的意思,但他心里是不清楚無衣當中那些內事的,只知道自己絕無戀戰的必要,只要搶出一個機會就必須要撒丫子就跑,所以攻防之間愈發大開大合,一副拼命的架勢,纏在腕上的銀線已經將手臂皮肉勒出血痕,匣中飛劍輪番出鞘,正是欲誆那小妮子為避劍鋒與自己拉開一段距離。
一丈九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