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舞第四四三章 以寡擊眾的將軍
很難說清楚,此時此刻嚴陣以待的究竟是哪一邊的人。
無衣的紀律性的確不強,但也要分跟誰比——要求他們像訓練有素的精兵銳卒一樣保持高度集中的收縮陣線的確有些強人所難,但如果是和組織更加松散的門派或草寇相比,那還真優秀的不是一星半點。
而作為殺手的他們,自然不可能非常不專業地站在一望無際的河堤上擺造型,而是各自混在周遭的環境當中伺機而動。
像這樣的集體行動,無衣的成員們配合起來也算是得心應手,其中起到主要作用的便是游離在大部隊之外的斥候,在確認一路行進安全無虞,抵達要衛戍的地點之后,無衣的大部隊當中又脫離出了一些人與斥候們匯合,組成哨戒繼續看守各個方向。
「你們倒是比上一次……專業的多。」塔納托斯心情復雜地看著無衣的指揮官,上一次雙方聯手在此地阻擊泰平鏢局的車隊,無衣可是一派散漫的樣子——當然,在參孫領導之下的商會也不遑多讓。
塔納托斯并沒有遵循兄長的遺愿,或者說比起帶領商會殘部茍活下去,塔納托斯更想為死去的哥哥報仇——哪怕不是自己手刃魏潰,那至少也要親眼見證才行。所以他和柴思疇重新建立起了聯系,并在決戰的前一日與無衣匯合。
在賀難的引導之下,無衣果然不出所料地被分割成了兩路……或者說至少兩路,而今日坐鎮好瓊原、與泰平鏢局接洽的總指揮也換了人選。
披著破舊衲衣的番僧盤坐在地上,在聽到塔納托斯試圖交流的訊號之后緩緩睜開雙眼,道一聲:「這無所謂是否專業,其實是因為目的不同。」
令人驚奇的是,塔納托斯看到番僧睜眼時卻注意到了對方身上發生的變化,那番僧的右眼此刻正充盈著紅光,幾乎要將整個眼白都染成紅色般可怖駭人,所以雖然他沒聽懂對方的意思,但一時間居然也沒敢再搭話。
「怎么?嚇壞了?」就在塔納托斯愣神的幾秒內,一個身影從天而降,以翻滾卸掉落地帶來的沖擊,穩穩地蹲在地上:「那是他從禪宗密教當中修行練就出來的秘法——決戰關頭,什么壓箱底兒的東西都該提前掏出來曬一曬咯!」
聽到海士魁的解釋,塔納托斯略感心安,不過他又奇怪道:「那你這算是什么‘壓箱底的手段?」
他指的自然就是海士魁的大光頭——而且甚至連胡子都刮得只剩下一層微薄的胡茬了。
海士魁摸了摸自己略有些剌手的頭殼,這種陌生又奇妙的手感讓他的精神又提振了幾分:「其實我是個不怎么擅長面對壓力的人,一般情況下我的第一反應都會是不作多想的逃避——但這事兒歸根結底是我逃不掉的。」
「所以……」塔納托斯打了個手勢,示意對方接著說下去。
「所以每逢大戰在即,尤其是那種緊張氣氛搞得他壓力巨大無比的時候,他就會把頭發和胡子都剃了——我一直很好奇,你會把胸毛之類的也刮掉嗎?」寇鶯替老海回答了這個問題,然后又順勢提出了一個新的疑問。
「真的會有用嗎?」塔納托斯對此還挺感興趣的,他伸手揪了揪自己那一頭與生俱來的華麗銀發,滿臉都寫著舍不得。
海士魁笑了笑,忽略了寇鶯的調戲,最后道:「因人而異吧——至少我現在覺得好多了。」
老海是斥候部隊的總指揮,他出現在這兒的意義只有一個——那就是發現了、或者說出現了某種了不得的情況,需要他本人親自告知給摩訶迦是的情況。
「那個賀難……并沒有出現。」海士魁雙手托住了自己的后腰,使勁扳直了因為長時間的僵硬之后又用力過猛導致有些錯位的腰椎。
「沒有出現是什么意思?還是說沒發現?」摩
訶迦是的性格相對嚴謹,而且這關頭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