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雖然已經確認無衣的老巢就在牧原郡附近,但那里究竟是個什么情況,無衣平日又如何藏匿,咱們了解的還太少,總體仍處于敵暗我明的狀態。無衣門主若報復,泰平鏢局首當其沖,但日防夜防總有疏忽,誰知道那幫殺手又會在何時出現?」
「逃走的無衣部眾一定會向他們門主通風報信,寇熊和摩訶迦是突然反目這種細節自當不會落下,如果之后他們再得到寇鶯落在我們手里非但沒死還活得好好的消息——那他們會怎樣認為?又會怎樣行動?而寇鶯這般境遇,恐怕是再回不去與那些人共事了,只要咱們一直看緊她,就
算她不顧兄長之死重回無衣,那處理一個落單的她也是輕而易舉。」
話只說完一半,眾人便懂得任天鏡的意思了——以寇鶯作誘餌,釣出更多無衣的人來。于心理來說,寇熊變節、寇鶯未死會給無衣的結論帶來干擾,甚至產生這對兄妹早就反水的想法也說不定,那在重新來犯之前可不得先找上寇鶯問罪、拷出情報?這樣一來己方也就不用再廢大功夫去時刻緊盯無衣的動作了,只需要注意寇鶯的去向即可——就算泰平鏢局真不放心這樣的處理結果從而采取嚴防死守的策略,多一個人去暗中監控著寇鶯也沒壞處,相當于多出一種攫取情報的途徑。
但這事兒光賀難同意也說了不算,還得看與寇鶯有仇的鏢局的意思,所以賀難也是把目光落在了泰平鏢局少局主的臉上。
「我沒意見,就像任的那樣,這事兒絕對沒完——不過是讓她多撿了些日子活下來而已。」絳衣女魔頭也沒有失去理智,就這樣替父親把事情敲定了,殺手本色盡顯。
接下來就是以張寶閂為代表的,并沒有直接造成鏢師們被襲擊而死的一批人了,這些人除了像小浴池工這樣與柴思疇私交甚篤的人之外,大多都是普通部眾,對無衣的依賴感并不那么強,混口飯吃的人居多——其中有一小撥人當即就表達了愿意投降,在這樣的氛圍帶動之下部分俘虜的態度也逐
漸松動,不過最值得招攬的還是張寶閂,聽陳龍雀講這人倒也是條漢子,不過正因為他是條漢子,所以這種意愿還不明朗。
泰平鏢局是不愿意接納這些人的,所以賀難便劃拉到了自己手下,交給芮無勛和任天鏡去將他們打散重新整編——消磨降兵對于舊主的忠誠度,也是很重要的一個步驟,把他們打亂與老部下混編起來,一方面老兵林立的環境下能讓新人快速產生對「企業文化」的認同,另一方面也是一種監管,大幅度地減少新人們因過去的羈絆而合謀叛變的風險。
隨著一間間屋子掃蕩過去,賀難也在不斷派發著任務,走到長廊盡頭時就剩下他和小郁兩人,也只剩下兩間關押著囚犯的房間——畢竟這只是如意商號的庫房而已,不是正兒八經的牢房,所謂的囚窗不過是防止貨物干燥或受潮才設置的通風口,所以在窗閂緊閉的情況下屋內外的人看不見彼此,隔音也算好。
賀難手里一直提著一個血跡早已干涸的包袱,那是塔納托斯的項上人頭,所以他面前的房間里關著誰也不言而喻:「我先進去了……你們姐倆兒好好聊一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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