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自賭斗而起才落入敵人圈套自亂陣腳,大家伙兒拼了命的要保全他結果卻是他第一個屈服,此間犧牲都要算在他的頭上——哪怕別人并不遷怒,寇鶯回到無衣恐怕也無顏以對眾人,畢竟自己的親哥哥晚節不保,而殺了他的摩訶迦是卻被無衣視作榜樣……其中滋味怎能消受?
「要我看來,摩訶迦是倒是做了個正確的決定。」鐘鷺雪冷冷道,除了柴思疇之外她向來對誰都不關心,雖然言辭當中對摩訶迦是也無敬稱,但此刻立場卻是站得平穩端正:「若是摩訶迦是沒有狠下心來動手,誰又能保證寇家兄妹不會徹底投降呢?別忘了他們兄妹倆的地位有多尊崇,等到咱們組織內部的機密被人傾瀉一空的時候后悔都晚了。」
海士魁正在醞釀措辭,但尹寰已經跳起來主動捍衛著寇鶯的尊嚴:「不,她不會的。」
哪怕是鐘鷺雪的厭棄也沒能阻擋尹寰的堅決,少年想要放聲,但出于某些原因還是低聲說道:「寇大哥并非單純的貪生怕死,但他性格上的外強中干的確讓他在這種情況之下變得軟弱,而寇大姐卻是真正的重情重義,她不想讓誰難做人,于是才會選擇獨自承受這個結果。」
「說的好像你很了解她一樣,明明只加入了不到半年而已。」鐘鷺雪冷哼一聲。
但尹寰這一回沒有選擇再逃避,現在該逃避的應該是鐘鷺雪,他的反唇相譏令人啞口無言:「寇大姐、海大哥都對我很好,這才是讓我留在無衣的理由,所以盡管我并不相信少主,但也愿意相信寇大姐海大哥……倒是你,眼中除了少主之外還有過其它人么?」
「在我看來,不過是一種畸形的戀慕而已。」這個驕傲的天才終于暴露出了他言辭狠毒的一面,從來都沒有人當面揭穿過鐘鷺雪狂熱的本質,誠然他從鐘鷺雪那里學到不少劍招,但他依然要撕開那層脆弱無比的表皮——清醒是殘酷的,同樣也是對的,就好像尹寰不得不承認冉淵在他之上的現實一般。
「你說……什么?!」此間之事,唯有柴思疇不容人置喙。鐘鷺雪竟然拔劍出鞘,狹窄逼仄的車廂當中,婀胡正懸停在尹寰的胸口,震蕩的氣旋甚至令馬夫都不得不勒住韁繩暫停前行。
「哼……只會對自己人耍威風么?」尹寰不住地冷笑,眼中盡是對那癡兒的可悲:「我聽人說過婀胡劍的故事,但你就別想著……」
「都給我……停下。」海士魁強行將二人分開,用上司的威嚴中止了這場莫名的內訌:「小鐘,你去后面那駕車里冷靜一會兒。」
待到鐘鷺雪并不情愿地走后,海士魁才回過頭來勸導尹寰:「你這話說得太重了。」
「是么?我不這么覺得……」尹寰抱著膀子,對海大哥這種和事佬行為不太感冒:「你們平時太縱容她了……就是因為沒有人戳穿她的幻想,才會導致她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海士魁嘆了一口氣,又道:「就像你說的,你加入無衣時間不久,所以身上的確不帶著我們的習俗——說不定也是件好事。」
「但無論如何,你和鐘鷺雪之間的配合也是無衣不可缺少的戰力,所以還是不要把關系搞得那么僵硬——我知道你經歷不少,能看得開,小鐘這孩子是個孤兒,入門也是當作殺手培養,缺乏許多關愛,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扭轉她心性的。」海士魁也是無奈,在這個三人組里邊兒他是頭兒,明明還未婚娶,但卻提前體會到了又當爹又當媽的感覺:「你也先尋思尋思,我去小鐘那一邊看看。」
…………
吸取過柴思疇敗走的經驗,無衣這一次兵馬未動斥候先行,但無衣當中斥候才是最危險的那一個。
七大金吾衛,戰死的五人便占了將近一半的力量,也就只占將近一半的力量。
剩下的一半,屬于紫霄和云
涯。
云涯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