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推理的關鍵線索之一。對方對自己于山河府供職的過往雖然略有描述,但卻并不詳實,也沒有涉及到自己更早的過去,說明那廝了解這些內容的途徑應該也是源自傳聞或旁人轉述。
其重點主要放在了天下群雄會與閻羅聚首兩件事上,尤其是在后者的問題上,幾乎像是與賀難有過面對面的直接接觸一般,甚至運用了與自己相似的推理邏輯,還原出了自己在閻羅聚首前后的行動軌跡——僅憑這一點,賀難便感到了十足的壓力。.
他不是個喜歡被人掌控的人,將他的位置鎖定在芒城,給了他一種在被獵犬追擊的感覺。
「那他究竟算是狗、還是主人呢?」綜合這份情報的內容和視角,賀難也得出了三個具有嫌疑的答案。
最具有可能的,當然就是那個被自己盯住的勝師了,他們彼此咬住的局面也算是回到了同一起跑線,只不過就算知道是勝師所為,也仍舊不知道他的真身究竟是誰;其次便是與十殿閻羅有關之人,這份情報當中有半數以上的內容都從綠林中人的角度出發,自己在閻羅聚首當中得罪的人不少,想要干掉自己稱名的人可謂數不勝數;而最后便是如今由王巨溪領銜的四海幫了,雖然他們之間的面談算是和解,但王巨溪也并非毫無出賣合作伙伴的理由,甚至這老小子還有前科……自己的動向瞞不過這天下第一水路幫派,甚至不少次都搭乘他們的船只往來于各地,但如果是王巨溪的話應該對自己前往鉞月的事情心中有數才對,除非他刻意隱瞞了這一段。
至于眼下,最為利好的恐怕便是康興材還沒發覺他要找到的那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賀難也不會不加以利用。……
「線索斷掉了?」和往常不同,就連大棟也來與自己會面了,所以賀難也直言不諱道。
「為什么這么問?」以平常的眼光來看,大棟那張肉乎乎的臉還算是平易近人,今天他也是抱著目的來的,所以并沒有一副劍拔弩張的態勢。
「看你們不太高興咯!」賀難輕松地笑了笑。..
「沒你想的那么差,當然也沒那么好。」大棟看了麻子臉一眼,示意還是由他來和賀難交涉——就算是做好了心理建設,但看到那副輕浮的表情還是覺得忍不住要一拳打上去。
「那支釵子是一個貨郎在城外撿到的……我們也做了一些取證,他的確是個普通的貨郎而已。」麻子臉嘆了口氣,又繼續道:「所以說并不存在兇手典當首飾的可能。」
「無論釵子掉落出于故意還是無意,你們也確定了白憶兒失蹤的地點了吧?至少她也經過了那個地方。」賀難還是有事說事。
「嗯……不止如此,你的嫌疑其實也可以洗清了。」麻子臉的神色卻變得比較奇怪:「我們當然不會放過調查你的機會,但你這段時間并沒有離開芒城……至少在官府的出入記錄當中沒有你的名字。」
有藥王齋的關系,三人想從官府那里得到城門出入記錄應該也不算困難,但即便如此那上面應該也是賀難二字,而非他現在用的假名——不過他們三人不再揪著自己不放是件好事,他也不會主動節外生枝。
「所以你們現在是要把我給放了?說實話這兒的條件還真不錯,我倒是有點兒不想走了呢!」賀難得了便宜賣乖,但此刻他的確更想潛伏在康宅當中繼續玩他的燈下黑——其實以他現在的本事,趁夜翻墻離開手到擒來,只是他身上還沾著泥巴,如果逃跑就真要被人認為是屎了。
然而麻子臉卻沒有附和賀難的輕松,賀難曾經看過一次他這種表情,就是在劉郎中的家門口。
「你別會錯意了……」麻子臉又道:「我說你沒有出過城的證據,不是基于你的假身份……」
「康興材在找一個叫賀難的人,我想這個人你應該不陌
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