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兒我就被你給騙過去了。」伍岳心從未這么仔細地重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生怕自己忽略了什么細節——但全面的自我反省之后,伍岳心還是堅定下了信念,他并不相信賀難所說的胡話就是事實。
就算這世上真有人能夠算無遺策,那就讓他去算吧,反正自己已經達到了目的——距離藥王齋徹底被掌控只是時間問題。
「呵呵……」賀難全程都在注意著伍岳心表情,哪怕是腦內活動也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表情來,而這一切都被賀難盡收眼底,遂道:「那你就繼續自己騙自己好了……我的師父教給了我一個非常重要的道理,我覺得你也可以學學。」
伍岳心聳了聳肩,他并沒有理會賀難占他輩分上的便宜,而是示意對方說下去——作為勝師,伍岳心的確非常聰明,但更多的還是體現在他的研究上,而既然賀難好為人師,那自己聽聽又有何不可?
「一切計謀的終極目的,所服務的并非事件,而是人。」
「還真是受教了。」伍岳心應承道。他知道賀難不會莫名其妙地跟自己說這種話,只是一時間還想不通賀難到底要干什么。
「還是等你看穿了我的計謀之后……再來說受教了吧。」賀難將臉擠成嘲弄的樣子,然后從口袋當中掏出來了一只老鼠——這是他洞穴生活當中為數不多的玩具,在被帶走之前順手就揣進兜里了:「
直到現在為止,你的所有舉動都還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我可不一樣——就像這只小耗子。」
賀難稍稍松手,那可憐的小家伙兒立刻就掙脫出了魔爪,順利地穿過欄桿的縫隙,朝著開闊天地去了。
「踩死一只老鼠是很輕松的。」伍岳心緊皺眉頭,抬腿就要把那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倒霉蛋送去投胎。
然而就在腳掌即將落地的瞬間,那只黑黢黢的耗子驚恐的「吱吱」兩聲過后竟然躲過了這記重踏,眨眼之間便找了個地縫鉆了進去,再也不見蹤影。
「看見了吧……」這種尷尬的場面,賀難拍著大腿嘲笑道:「就像你沒踩死這只老鼠一樣,你也錯過了殺掉我最好的機會……雖然我可能也活不太長,但八成還是比你要賴在人世間久一點兒的。」
「看來你還真是喜歡找死啊……」伍岳心捏緊了拳頭,一股無名火兒卻無處發泄——剛說出口的話就被打臉確實有些尷尬,但這該不會成為某種預兆吧?
「不久之前我的一個對手的慘痛經歷告訴我,不要去相信什么征兆讖緯,否則遲早會變得和他一樣,既然我還沒玩夠,所以你也別讓我太無趣了啊!」賀難呲著牙怪笑,難辨他究竟是偽是真:「或許等到你再回來見我的時候,就能知道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
沒有人能在賀難的敵意之下產生愉悅感,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讓伍岳心困擾起來
,絲毫沒有勝利的感覺——若是只看二人此刻的狀況,賀難趾高氣揚的哪有什么落魄的樣子?反觀伍岳心那惴惴不安的心理活動才更像一個階下囚。
說到底,都是那只該死不死的老鼠害的。
「門內的事情處理得怎么樣了?」尚葦衣扭著腰款款走來,把雙手搭在了伍岳心的肩膀上。
伍岳心輕輕點頭,對于剛才那只小鼠的逃生還是久久不能釋懷——他在思索賀難究竟會有什么脫身之法才會那么囂張。
「曹棟沒去憶兒那里,也不知道究竟跑哪兒去了。不過我得提醒你,憶兒那邊兒就快要繃不住了,再把她扔在外面,她遲早要懷疑到咱們頭上來。」尚葦衣知道伍岳心的身體不好,尤其是這些年來的久坐讓他的肩頸有著很嚴重的問題,哪怕用藥物輔助調理也時而酸痛不止,所以也養成了幫他按摩的習慣:「如果門內的問
題你都擺平了的話,那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