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拈來,因為其中脈絡(luò)著實并不復(fù)雜,只不過其中過程麻煩了些,但要想定罪還得把兇器找到才是,而這一追查就追查到了萬通鋪和禰圖身上。
如果是山河府的人去辦,這事兒就不怎么方便。所以李獒春便差使郁如意去把東西要回來,反正只要不涉及朝廷和江湖以外的普通人,對于這種江湖黑吃黑,官府的默認態(tài)度就是不插手。
而帶著命令的郁如意,當(dāng)然也不只有要回東西這么簡單,所以銀鞍金駝擺在她面前的時候,禰圖也
沒有松懈:「那第二件事呢?」
「來問你,愿不愿意被招安。」
「你說的招安……是哪種方式?」禰圖試探著問道。
「只面向你一個人,和外面的那些孩子無關(guān)——但接下來那些孩子就不用再那么辛苦了。」小郁說得沒錯,包括禰圖在內(nèi),那些被父母遺棄或是被拐賣來的孩子們在盛國的法律內(nèi)實際上屬于「不存在」的人,乞丐們沒有那個心思會特意去給一群小乞丐登記戶籍,事實上他們自己有沒有「合法的身份」都說不定。
沒有戶籍帶來的弊端是很明顯的,雖然有些人會為了躲避賦役而主動隱瞞成為「逃戶」,但在選擇不被規(guī)則約束的同時,也意味著不會再受到秩序的任何保護——至少大部分黑戶干的都不是什么正經(jīng)且輕松的營生,要么淪為地主豪紳的私奴,要么就選擇成為居無定所的流浪者,再或者提著腦袋落草為寇——在賀難等人對綠林的了解更加深入才知道,很多人的落草其實也是因為戰(zhàn)亂、饑荒或者大災(zāi)等原因?qū)е碌模纱丝梢娺@年頭失去了「身份」再想重新入籍落戶是件相當(dāng)困難的事情——很多事不是想辦就能辦成,更不是能辦就必須要辦,擺在這些人面前的現(xiàn)實選擇往往不是一好一壞的兩個選擇,很有可能是都很差或者壓根兒就沒得選。
「容我再想想吧……」禰圖的確非常糾結(jié)——從他個人的江湖習(xí)氣來
講,對朝廷其實是比較抵觸的,畢竟此前的一些接觸都給他留下了不太正面的印象,而且受制于人本身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但既然小郁提到了弟弟妹妹們,他就不得不考慮這是不是一個最好的機會——至少現(xiàn)在看來百利而無一害。
「你想不了太久……」小郁現(xiàn)在的提醒就完全出于善意了,不只是她自己的善意,當(dāng)然還有李獒春的善意:「不久之后便會從京城開始進行一次遣籍……」
戶籍稽查這種事,你也說不清楚多長時間會來一次、力度又如何,但郁如意的意思已經(jīng)表明了這事的程度不會輕。遣籍所針對的人群很明顯,無論是有戶籍但卻無正當(dāng)行業(yè)、身份的外來者還是壓根兒沒戶口的隱戶們都在此列,前者遣返回鄉(xiāng),后者就是單純的被驅(qū)趕,畢竟在絕大多數(shù)人眼中他們卻是就是不安定因素——而這次遣籍的促成則具有多種因素,年底太后賀壽與趙王納妃趕在前后腳,各地官員進京祝賀在所難免,而為了防止有人趁機作亂便有了這么一出,先排查掉京城內(nèi)的隱患再說。
雖然趙王納妃的當(dāng)事人就是朱照兒,但她也沒法阻礙朝廷公務(wù)的進展,而且她與禰圖等人的交往可都是瞞著父母的,不可能去找家族說情去庇護他們。
隨著郁如意的解釋,禰圖的表情也變得更凝重,但經(jīng)歷帶給他的多疑還是讓他開口問道:「我就不問你
為什么會選中我這種問題了,但我想知道,雖然我的確有一點兒才能,但和那位提供給我們的幫助相比就不值一提了,這種交換……還有其余的解釋么?」
「不知道,也無可奉告。」小郁搖了搖頭。
「那看來我也沒有不接受的理由啊……」禰圖感嘆了一聲,他是真的不想選擇一個一本萬利的選項,以他的經(jīng)驗來說背后多半都是
深不見底的大坑。
「不過你的賀難大哥,倒是也交代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