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顆子彈取出來再說,而且他身上還有一處刀傷比較深,差點貫穿肺部,這也是大家不敢輕舉亂動的原因,怕其它傷口猛地大出血從而引起致命的并發癥。
很快,配合默契的三人,便把病人小腿處的機槍子彈取出來了,當時彈頭還在里面“絞肉”,已經觸碰到骨頭了,好在及時取出并無大礙。
現在病人身上的其中二顆子彈,和那些觸目驚心的刀傷,均已處理好,暫時也沒有出血和感染的現象發生。
接下來,就要盡快取出心臟附近的子彈了,唯恐它停留的時間越久,導致的不良反應就會越大。
“許院長,備用血液已準備好,病人的同事也都在外面時刻準備著。”一個年輕的小護士走過來說道。
“好!”許院長點點頭,看著方洪問道:“你有幾成把握止住血?”
方洪沉默片刻,如實說道:“二成。他的情況就跟產婦鬧血栓一樣不可預測。我從沒見過如此詭異的槍傷。你們看他這顆子彈,其實我覺得彈頭已經打進動脈了,只是ct片看不清楚而已,因為它被心臟附近的組織結構和血液給包裹了,根本無法看清楚。
“我們在小心翼翼打開胸腔的同時,還要防止來自空氣的壓力,從而壓迫子彈往里推進。一旦在開腔時發生點意外,我們就間接成了殺人兇手了。
“退一萬步講,我們即使成功打開他的胸腔,并找到這顆子彈,可是該怎么止血呢?子彈取出,動脈的血馬上就會噴涌而出……假如三分鐘之類解決不了這個問題,他的心臟就會立刻停止跳動。”
方洪分析的這些,他們都懂,可最大的難題就在于,該如何堵住動脈這個缺口,讓血不要往外冒出來。
“……很明顯,這個缺口若靠強行止血,輸血,或者打針都是解決不了的,看來只能靠中醫扎針了。”許院長思考良久后語出驚人的說道。
他想這個問題也想了很久了,從接到電話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想,能不能嘗試用中醫治療法止血?
“許院長,在這種情況下,我絕不會和你唱反調的。我就弱弱地問你一句,中醫針灸科系,誰的針灸術已經到達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江副院長嘴里說著不唱反調,可明白人一聽就知道是在抬杠。
許院長也不接茬,只是盯著病床上的男人在出神,他貌似在內心里做掙扎,要做出一個重大的決策。
可他的表面,又顯得非常冷靜,沉著。
“中醫治療法……也未必不可行,但據我所知,我們醫院搞針灸的醫生,暫時還沒發現能干預手術的醫生。”
方洪的說法很中肯,中醫科針灸處的,確實沒有人打破禁錮參加到外科手術這一方面來。
許院長三思片刻后,猛地轉身對其中一名護士說道:“你趕緊出去給我找人,讓中醫科腦血管科系的蔣少天,在20分鐘內立刻出現在我面前。否則他永遠不要來醫院上班了。”
“啊……哦,好,我這就去。”護士一聽,懵了,反應過來后趕緊跑了出去。
“許院長,你、你又在胡鬧了,等這臺手術結束,我一定要向上級部門投訴你!!”
江副院長氣得差點動手打人了,然后罵罵咧咧的走到一旁去了。
“………”
方洪也不敢多言,畢竟是兩位院長大人之間的較量,他只聽命于怎么做手術就行。
其他人更不敢吭聲了,這個時候去搭腔,不是自尋死路嗎?兩位院長大人,誰也不能得罪!
哪怕許院長以后下臺了,那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真沒那個本事誰能穩坐一把手數年之久?
許院長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滴滴滴”的心臟監測儀器出神………
小護士跑出手術室后,就像一個無頭蒼蠅在醫院里亂跑亂問,根本不曉得去哪兒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