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嘴一咧,“那你先說說看,我酌情考慮。”
嚴(yán)勵嘴角抽了抽,“我想讓你幫我看著沉舟,我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沒辦法帶上他,你要幫我阻止他去找我。”
姜晚嘶了一聲,“這事兒我倒是能做到,但大叔你這話聽著就有些不太妙,好像要去送死一樣。”
“要是這樣的話,那咱們可得先把賬結(jié)了,不然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就白忙活了?”
嚴(yán)勵真想給她一巴掌。
但最后還是掏了張銀票出來,剛要往姜晚手里遞,但又縮了回去,“萬一你沒看住他怎么算?”
姜晚伸手就把銀票給搶了過去,“他能踏出小山村半步,這銀票我都原封不動退給你。”
就算你三長兩短了,我燒也要燒給你。
嚴(yán)勵也沒別的選擇,他必須立刻去辦那件事情,而這件事情顧沉舟絕不能去。
可堯縣里,他能信得過的人除了靳神醫(yī)便是這小丫頭了。
靳神醫(yī)那兒不合適,而且靳神醫(yī)治不住顧沉舟的病。
所以,把人交給姜晚最合適。
這小丫頭雖然只有五六歲,但鬼精鬼精的,應(yīng)該能治得住顧沉舟。
左思右想,嚴(yán)厲掏出一只藥瓶遞給姜晚,“這個你拿著,如果他不聽話,就給他吃一粒。”
姜晚好奇問了一嘴,“這是什么?”
“軟筋散,吃一粒,藥效能持續(xù)半個月。如果我一個月后還沒回來……這藥就別給他吃了,吃多了傷身。”
姜晚震驚了一秒鐘,這嚴(yán)大叔可真夠狠的,竟然直接讓她給自己徒弟下毒。
“大叔,萬一一個月后你沒回來,他還是要去找你呢?”
嚴(yán)勵垂下眼瞼,“無礙。”
行吧,姜晚明白了,意思就是一個月后,該死的都死了,不該死的也都離開了。
嚴(yán)勵伸手給顧沉舟順了順頭發(fā),然后站起身來,決然離開。
姜晚總覺得他的背景帶著幾句壯士一去不復(fù)返的悲壯。
看在銀子的份上,姜晚朝著嚴(yán)勵的北影喊道:“嚴(yán)大叔,一定要平安歸來啊。”
嚴(yán)勵身形微微一頓,然后抬起手揮了揮,很快就走出了姜晚的視線。
“唉,搞得人心里怪難受的。”
姜晚甩了甩頭,轉(zhuǎn)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顧沉舟,又看了看被他破壞得不成樣子的小木屋,頓時有些頭疼。
這么大個活人,她要把他安頓在哪兒?
這小院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法住人了,而且真要給他下了毒,再把他一個人扔在這兒,萬一有個什么突發(fā)狀況,那他就只能等死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她可是很有職業(yè)道德的。
于是姜晚把顧沉舟往肩上一舉,半拖半扛地弄下了山。
下山的時候,家里正好沒人,大哥二哥都在地里干活,王紅葉陪著蘇氏出去溜彎,正是大好時機(jī)。
于是姜晚迅速將顧沉舟給塞進(jìn)了自家的馬車?yán)铮瑴?zhǔn)備把顧沉舟弄進(jìn)城去。
她準(zhǔn)備在城里給顧沉舟找個客棧,畢竟她家就這么點地方,而且她娘和大嫂還總受往她屋里跑,把顧沉舟藏在自己房間里難度太高。
但是把人安頓在客棧里,就好說多了。
客棧很安全,而且還有小二伙計,她都不必費(fèi)心顧沉舟吃飯的問題,簡直不要太方便。
趕著馬車進(jìn)城,路上還遇到了往回走的蘇氏和王紅葉。
“晚晩,你這是要上哪兒去?”
姜晚隨口便扯了個謊,“我去找程嬸嬸玩。”
蘇氏不放心她一個人,便道:“那讓王嬸子陪著你去吧。”
姜晚擺擺手,“不必了,我趕著馬車一會兒就到,紅葉嬸子,你可得把我嫂嫂看好了,別讓她一個人出門。”
說完,姜晚一甩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