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人,也與我談好,介紹他們家丁頭目王大雷與我們相識,王大雷有意擺闊,想趁著錢文俊不在,邀請我們去錢府宴飲,此事交給你去做,蒙汗藥已經備好??吹郊t色的孔明燈升起,上面印著金元寶,你便動手。事成之后,你與二丫一起脫身?!?
“牙人怎么會跟錢文俊認識?”秦英一臉疑惑道。
“這便是你見識不足之處,像是錢文俊這種放貸的狠人,自然要尋中人尋找客戶,幫忙擔保,這些牙人除了給你們介紹工作,亦經常跟錢文俊合作,我說我要做筆大買賣,承諾其天價傭金,事情自然可談。”
話說,雖然田文秀是楚行相中的第一個明末大佬,但是論目前表現出來的能力來說,牛二丫是妥妥的武力擔當,但是論頭腦的敏銳,臨場應變能力,這位秦英兄弟,才是真的目前團隊第一人。
楚行說完這一切之后,看著神采飛揚的秦英,忽然長嘆一聲。
“大哥因何發嘆?”秦英忍不住問道。
“這是這事情一旦做了,我們說到底便是與反賊無異,”楚行感慨的說道:“雖說我們是火中取栗,但是說到底安塞之亂與我們有莫大的關系,而且大家吃到了甜頭,以后怕是難以安心穩當的過日子。我們都是些十六七歲的孩子,若是在這亂世中,跟這幫亡命徒一般,整日刀尖上舔血,怕是難有好下場。其實某并非無有大志,實在是一來毫無根基,二來,我等過于年幼,既無勇力,亦缺乏經驗?!?
秦英聞言,心中反而一喜,當下暗道:“果然,說書先生說的沒錯,好漢子就要經歷過動蕩和權利的洗滌,欲望才會被激發出來?!?
當下寬慰道:“大哥是被眼下的時局鬧得心神激蕩了吧。我覺得大哥的擔憂有些多余,一來眼下時局,是一群亂兵匯聚而成,待戰亂結束,總會歸于平靜,我們這些人,想要刀尖上過日子,都未必有機會;二來,我們雖然年幼,但這恰恰是我們的優勢,沒有人會注意到我們,我們又有充足的時間積累經驗。年幼未必是壞事,正所謂有志不在年高,不是么?”
楚行并未被秦英說服,只是幽幽的嘆了口氣道:“秦英,我知道你們的想法,其實我何嘗不想做頂天立地的漢子,我暫時沒有跟那些反賊一起做事的意圖,倒是你,莫要因為此次做的事大,就忘了本心,我們要先強大自己,再做打算,明白嗎?”
“大哥,我明白?!鼻赜⒂行o奈,卻不會反駁。
“去做事吧?!?
“是?!鼻赜㈩h首。
就這樣,眾人紛紛下去做事,秦英做什么暫且不說,楚行卻攀上了堂口的房頂,說是堂口,其實就是城中的一處破舊城隍廟,因為年久失修,成了腳夫的落腳之地。
楚行站在房頂之上,眺望整個安塞。
房頂上的涼風多了一些,讓人也少了些燥熱。
在楚行眼里的安塞,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偌大的軍營,往日里人影稀疏,如今卻變得比肩接踵,一群沒受過訓練的民夫,穿著歪歪扭扭的軍裝,正大搖大擺的往里走。
而讓楚行真的覺得很不舒服的,則是縣城里的眾生相。
即便是一個小小的縣城,也是層次分明,住滿富人的東城區,那邊兒是花天酒地,鼓鑼喧天,尤其是遠離京師,這里根本沒有什么規矩可言,楚行遠遠的望去,不知道多少豪門富戶,筑了高臺,請了歌舞賞玩。
主人們喝酒賞玩,勸酒吃菜,儼然一副盛世的模樣。
他們是不會注意到,軍心的動蕩,給城內造成的隱隱約約的肅殺之氣。
而讓人心疼的則是西城的貧戶和沿街的乞丐和流民,盡管縣尊驅趕了不知道多少批流民和乞丐,但是走投無路的百姓,依然瘋了似的往城內涌入。
這些人起先是有戶籍和路引的,只是在城內沒有生計,慢慢的成了這個樣子。
他們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