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超絕,防守府庫的兵卒不是對手,已經退走,府庫失守,這些亂兵分發武器與平民,如今城內反賊,以過兩萬之數?!?
高迎祥?
楚行不由的一驚,又出現了一個他認識的人物。原來這安塞之亂,他也有參與。
不由的楚行多想了一番,忽然覺得這攻打縣衙,或許就是人家的計謀罷了。要知道,兵丁串聯,意圖謀反這件事情,根本做的不隱秘,朝廷定然有所防范,那么如何試探出朝廷兵馬的隱藏所在,就很重要了。
這般四散出擊,定然是存了擾亂朝廷布置,讓朝廷不敢輕易分兵的心思,順帶著也能摸清楚朝廷的兵馬配置,同時也給了他足夠的時間去做事。
只是讓楚行震撼的是,倉促之間起事,這位高迎祥如何來的那么大的人脈和能力去組織此事。
因為現在整個安塞全都亂了,根本不像是一伙松散的亂兵起事,起碼有十來個團隊在各自為戰,真的讓人心驚膽戰。
而且真的是死戰不退,遇到阻撓,也不肯退縮。
也難怪后世崇禎抓到高迎祥,激動的不行,實在是此人的組織能力實在是太強了。
這僅僅是一個小小的縣城,將來等他勢力發展起來,還不真的把這天下禍害的天翻地覆?
邢兵憲聞言也連連叫苦,道:“這王國興真的是不要命了,這種亡命徒也敢拿來充數,這可如何是好……”
管知縣道:“眼下,咱們還是逃命要緊?!?
“安塞便不管了么?”邢兵憲問道,“即便是我等殺出去,尋來援兵,怕是也難解時局之困了?!?
管知縣咬著牙道:“此時此刻,還管那么多做什么,只要我等不死,憑借官字兩張口,事態自然由我們編造。若是我們死了,這才是真的身敗名裂?!?
那兵憲略顯猶豫,拉著知縣到了一邊兒道:“剛才雖然本官安撫了一番這幫兵丁,可是你看看,這里面半數都是孩子,指著他們能打仗么?要不我們還是調動本官的精兵吧?!?
管知縣拍著大腿道:“我們只是逃命,要些人護身罷了,管他們能不能打仗作甚?兵憲大人,這個時候,可不能猶豫了?!?
邢兵憲一咬牙道:“依你便是。”
一行人由楚行帶隊,搬出梯子,從縣衙無人進攻處,攀爬而出,領著知縣從西城逃走。
如今出了縣衙才知道,眼下整個安塞縣已經成了一片火海,尤其是富人聚集的東城,早就成了亂兵的海洋,到處都是燒殺搶劫聲,駭的兩個平素作威作福的狗官渾身顫栗,生怕下一個挨了刀兵的便是自己。
“你怎么才回來?”在西城的腳夫堂口附近,正在歇息的牛二丫表情依然嚴峻。
“我殺了錢府一家老??!”隨著這句話說出,秦英穿著染紅鮮血的袍子,看起來渾身很是疲憊,端起一碗茶水,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其實,我們不必著急出城,因為事情有了新的變故?!鼻赜⒗^續道。
二丫卻沒想變故的事情,反而問道:“你怎么能亂殺無辜?大哥的命令里,可沒有將那些婦人全都殺了的話。”
“說這個作甚?”秦英找了塊布,擦拭身上的血漬,表情很是淡漠,“事后大哥問起,自然由我擔著,我就是殺心重。”
秦英根本懶得解釋。
二丫卻道:“真的全都殺了?”
“全都殺了!看他們著實不順眼!”秦英懶洋洋道:“不用多問了,這種喪良心的事,交給我做就好。放心,小弟做事很穩妥,即便是一條狗,我都不能讓它活著喘氣。”
“哎,我知道你是對的,只是我終究不忍心。”牛二丫也略顯疲憊的嘆了口氣道:“若不是這世道艱辛,我等都活不下去,我們也不會這么干的,不說這些了,我們速速收拾收拾東西,趕緊把財物運出城去,這些是我們的安身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