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當成百上千的普通百姓匯聚在一起的時候,他們所凝聚出來的力量,便仿佛汪洋大海一般,所有人只是默默的注視著管知縣,尚未開口,龐大的壓力,便已經壓迫的他喘不過氣來。
事到如今,管知縣已經知曉了自己的結局,但若是被這成百上千的百姓蹂躪而死,將何其殘酷,當下朝著楚行哀求道:“好漢,今日我做那冤死鬼也無妨,只求你給我一刀,送我速速上路吧。”
“我便猜到,掌盤子哪怕不參與這動蕩,也不會坐視縣令不管的。”此時,任誰也想不到,被楚行耍了一刀,身陷險境的田文秀竟然毫發無傷,大搖大擺的出現在此地,看著癱在地上的管知縣,當下大喜過望,也不顧埋怨楚行,上前便給了管知縣兩巴掌,又狠狠的踹了兩腳,得意道:“狗官,你還記得我么?”
管知縣被人揍了一頓,有些發懵道,不過卻難改其居高臨下本性,昂然道:“鄉野微物,也配本縣尊記你姓名?”
田見秀不由的大怒,大罵道:“你記不住我名,但你便是化成灰,某也識得你,當初若不是你害死月娘的相公,月娘又何至于淪落風塵……”
楚行看著這廝發泄了一番,將他拽到一旁,此時田文秀也冷靜了下來道:“臭小子,耍得一手好賤,老子游蕩江湖十幾年,差點讓你玩兒進去,今日誅殺縣令這第一刀,必須我來,不然我與你沒完!”
羅云生自然不會拒絕,甚至他想看到,大家將管知縣千刀萬剮的模樣,這般才能解他心中之恨。
“田先生!”就在這時,那縣令夫人忽然開口,言辭懇切,幾乎哀求道:“我記得你,當初我尚未出嫁時,您曾經給我治過病,我還囑咐我爹,給了您紋銀五十兩的盤纏,你我也算是有緣……”
“呦,沒想到縣尊夫人,還記得小人賤名!”田見秀冷笑連連,對于縣尊夫人的哀求,卻是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楚行也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二人。
楚行感慨,這個世界到底是小的,大抵有頭有臉,有本事在這個世界呼風喚雨的人,竟然或多或少的,都有辦法聯系上。
“我知道我夫婦罪孽深重,今日難逃一死!”知縣夫人哭泣著說道:“但是我相公是讀書人,能不能讓他死的體面點,讀書人如何也該死的有尊嚴些。”
此時此刻,管知縣卻已然面如死灰,毫無聲響。
田見秀聽聞此言,卻勃然大怒,指著那知縣夫人,罵道:“你這賤婦,還好意思開口求我,你與你那狗官一起造的孽你忘了嗎?”
“也不知道哪個狗郎中跟你說的紫河車補氣養顏,你便喚狗官幫你去找,你那狗官剖了多少婦人的肚子,給你去取紫河車,你別說你一點都不知道?整個安塞,多少家庭,因為你們夫婦妻離子死,多少家庭因為你們二人支離破碎?老子為何四處奔走,吃盡苦頭,也要滅了你們!那是因為有太多無辜婦人,剛出了我藥鋪大門,便被你們捉去,剖了心肝,奪了紫河車,你們是禽獸!”
對于這個,在關鍵時刻,愿意追隨相公一起赴死的女人,楚行原先還是有幾分敬佩之情的。
聽聞此處,楚行也不禁啞然失色。
一個小小的縣城,頂多十來萬人,能有多少孕婦,他們竟然尋來給自己滋補,這簡直就是人神共憤的存在。
恰如田見秀所言,僅僅這一條罪過,就該他們二人千刀萬剮。
田見秀從楚行手中接過雁翎刀,對準管知縣滿是肥肉的腹部刺去,頓時血流如注,疼的管知縣哇哇暴叫。
刺完之后,田見秀將刀扔給楚行,長出了一口氣,整個人癱坐在一旁,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某一介書生,今日竟然提刀殺人,真的是枉讀圣賢書。”
楚行環視四周,看向周圍百姓道:“諸位鄉親,今日管知縣這狗官在此,你們有仇的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