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著,我去接待接待其他千戶。”
劉公子擺了擺手,笑道:“去吧,去吧,今日都是貴客,你可怠慢不得。”
那大使道了個歉,轉身又朝著其他千戶迎了過去。
“哎呦,您是靖邊堡的王斗千戶,軍轉屯,要我說,您收下都是精兵強將,轉為屯田,著實有些可惜了。您放心,將來有機會,您立下軍功,還能變回去的。”
“別那么多廢話,好酒好肉招待我這幫兄弟。”王斗千戶屬于那種高冷范,冷漠的擺擺手,算是打發了大使。
大使知道這幫軍爺脾氣臭,碰了一鼻子灰,也沒往心里去,招呼手下趕緊端上來牛羊肉,而自己轉身則去侍奉他人。
“呦,秦公子,您父親是咱陜西有名的豪富,怎么著,也弄個千戶玩玩?”大使仿佛瞬間就忘記了適才的不快,臉上總是掛著笑容,又迎了一位千戶。
“老茍,你這家伙,還是那么富態,拿著小爺賞的。”秦公子明顯是跟大使平素便相識了,伸手便扔出去二十兩銀子,大使將銀子往懷里一踹,遞過去一壺美酒,“草原的酒,下官一直沒舍得喝,孝敬您了?!?
“算你有心?!鼻毓犹嶂茐兀劻寺勎兜?,甚至滿意,搖了搖手道:“趕緊去忙吧,我這邊兒自己招呼即可。”
“得嘞您餒!”大使留下些許酒肉,轉身而去,哎呦呦,這不是岳家少爺嗎?趕明我去府上求副字,就寫精忠報國就行!下官若不是對大明一副赤膽忠心,就榷場這個樣子,怎么會依然勉力維持??!”
楚行一行人比較尷尬,因為他們來得晚,從始至終都沒有人招呼,那大使似乎根本沒把他們當成一回事兒一樣,一直等到李自成一腳踹飛了榷場的大門。
“你們是?”大使看著眼前風塵仆仆的一行人,當著一群貴客,沒敢發作,只是臉上開始積蓄著陰沉的怒火。
“平山墩守御千戶所?!崩钭猿商蛄颂蜃齑?,瞥了一眼在場的眾人,上前便給了大使一個巴掌,罵道:“狗東西,老子沒來,也敢開席?”
這李自成一瞪眼,那股殺氣,差點沒將大使嚇尿了。一群千戶官身邊兒的家丁,也下意識的緊了緊手里的兵器,對自己家主人輕聲耳語,“這廝是個真的殺才,惹不起。”
“大人息怒!這平山墩不是荒廢了嗎?何時新增了千戶所?”大使知道厲害,不敢得罪得罪,這一巴掌抽在臉上,便認在了心里,只是依然一頭霧水,“沒聽說那邊兒有人啊?”
“巡撫大人開恩,我們是新立的千戶所。”李自成表情陰冷道:“還不速速收拾張桌子,我這幫兄弟們,可都餓著呢?!?
“下官遵命!”大使嚇得趕忙去準備。
這在場的諸多千戶,從關中劉公子往下,都忍不住暗暗發笑,一個靠走后門新立的千戶,跟一個不入流的大使要體面,真的是……
一時間,眾人對于平山墩的觀感便下降了好幾分。
然而楚行卻并未將眾人的蔑視放在心上,當然,對于此等冷遇,秦英暗暗蹙眉,手中的刀似乎握的更加緊了一些,而李自成則很默然,似乎對于這幫人的冷遇和蔑視,完全不放在心上。
“大人請入席!”大使低著那張被抽紅的臉,恭敬的說道。
李自成擺擺手,竟然將桌子搬到了主位。一群正在說笑的千戶也渾不在意,只是大抵覺得,不知道哪里來的鄉巴佬,跑到這里來擺闊,根本就沒有人將李自成放在心上。
就在這亂糟糟的情景中,楚行對文士裝束的田見秀忍不住問道:“老田,你朋友平時也這般嗎?”
話說,當田見秀真心投靠以后,楚行對于田見秀反而多了幾分尊重。
“這廝救過我的命!論交情確實沒的說?!碧镆娦銚u頭道:“但實際上,我們平素共事并不多,不過……”
“不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