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成想自己的女人還是一點都沒有變,從她的聲音里,可以聽得出濃濃的愛意。
所以,少年額撒越發覺得,此次歸鄉,是何其明智。
實際上,額撒在歸來的路上,內心是非常恐懼和辛酸的,板升這一帶,是他成長的故鄉,在他的記憶里,這里是種滿莊稼的農田,到處都是數不盡的人口,可是如今板升城已經荒涼的不成樣子,再也沒有了昔日的繁華。
唯一讓他感覺到欣慰的是,人還沒有變。
自己的諳達還在。
自己的未來的妻子還在。
正在傻笑,帳篷的簾子已經被掀開,自己的諳達已經成長為圓墩墩的漢子。
看著眼前一臉喜意的諳達,額撒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玉箏,收拾好就趕緊拿酒來,再準備些肉食。”如今的達爾虎兔已經有了一族之長的風范,張口就有很有條理的安排起來,“再去準備一床被褥,我要跟諳達徹夜長談。”
二人見面之后的兄弟歡快的心情并沒有持續多久,只是問了問大致情況,趙甲也跟著抑郁擔憂起來。而玉箏則還處于天真無邪的年紀,對于未來的風險并不如何放在心上,只是托著腮看著自己的郎君。
趙家思忖,難怪剛才自己靠近部落的時候,迎來的是冷箭,原來如今的板升城已經動蕩的不成樣子。
原來林丹汗對卜失兔汗發起了進攻,想要吞并河套的土默特部,而為了應對戰爭,卜失兔汗大肆征調各部落的青壯和物資,但是一連幾場仗下來,各部落精銳損失慘重,在這樣下去,土默特部可能就要成為歷史。
“你帶著玉箏遠走高飛吧。”良久之后,達爾虎兔長嘆了一聲之后說道:“估計用不了多久,我也要上戰場了。族中的青壯已經損失了四分之三,現在族中可以打仗的年輕人,也就剩下二百余人了,照這樣下去,再迎接一場戰爭,我也可能死在戰場上了。”
“諳達說的什么話!”握著腰間的短刀,額撒的神色充斥著憤怒,“當年我已經做過一回逃兵了,如今我豈能看著我在世間最后的親人死在戰場上?”
“可多你一條命,又有什么意思呀?”達爾虎兔嘆息道。
自己的諳達說的是有道理的,平白犧牲性命是沒有意義的,趙甲思索了一番說道:“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我們為什么跟著卜失兔汗送死,林丹汗雖然不是女真人的對手,但是打我們土默特部還是沒問題的,與其留在這里送死,不如跟我一起去投大明的貴人!卜失兔汗,不也是明人的順義王嗎?咱們不如他有勢力,去投一個千戶總是可以的吧?”
“你竟然認識這等人物?”額撒對于投奔漢人這種事情反而沒有任何負擔,要知道滿桂祖上是草原人,照樣做了漢人的總兵,他們為什么不可以?所以聽道額撒的話語,達爾虎兔臉上多了幾分欣喜之色的達爾虎兔說道:“如果能投漢人的千戶,我們是不是就可以以漢人的身份入塞,就再也不用過這苦日子了?”
“哼!”坐在一旁的玉箏見自己插不上話,有些惱火道:“你們兩個大男人,見面句知道談大事,把我扔在一邊兒,這肉還吃不吃?”
“玉箏,咱們先不吃了。”額撒知道軍情如火,哪里肯耽擱時間,“你去準備些整羊和馬奶酒,今晚隨我祭奠一番父母,咱們便算是完婚了。”
“好!”見部落已經進入這般危難的情景,自己的諳達依然愿意與妹子完婚,達爾虎兔如何能不答應,立刻吩咐玉箏下去張羅。
不過,就在玉箏準備的差不多,準備與兄長和未婚夫起身,去祭奠的時候,忽然有一支騎兵快速靠近。
“達爾虎兔,尊大汗令,汝部要抽調青壯二百上前線,由你親自統帥!”一名彪悍的騎士,三十歲左右的樣子,身后還跟著將近三十名騎卒,而達爾部落的牧民都是一臉恐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