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人性了。”趙甲聞言苦笑道:“這世間多是這種恩將仇報之人,也難怪先生經常教育我,這世間最怕小人得志。”
“這些我倒是不懂。”達爾虎兔連連搖頭說道:“今日若不是你,我怕是已經慘遭毒手了,你與烏爾罕大叔有舊,你父親與他是諳達,你去求求他,或許他能饒過我們部落。”
“我有些累了,”趙甲笑道:“諳達,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就先不要說這些話題了,我要……”
“你這家伙。”達爾虎兔一臉嫌棄道:“自小看你跟我妹子玩耍,我就惱火,如今讓你得逞,我心里更是討厭你了。去吧,去吧,我命人給你扎好了新的帳篷。”
就這樣,趙甲和玉箏完婚,具體的情節不去展示,只記得當時吹滅了燭燈,歌聲傳出去很遠,仿佛大帳都要飄了起來。
等到部落的燭火都熄滅的時候,看著沉睡在自己懷里的玉箏,趙甲忽然起身,眼神陰沉似水。
他覺得從諳達口中了解到的烏爾罕跟實際中的烏爾罕,并不是一類人,今日的烏爾罕太通人情了。
這其中必有玄機。
他不是沒有想過,烏爾罕大叔,是因為昔日與父親的感情才給自己達爾部落面子,但聽諳達這么一說,他竟然是這種恩將仇報的小人,那讓趙甲怎么去想他。
想到這里,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烏爾罕部落查探一番,看看他們是否有嚴密的防備,是否可以帶著達爾部落遷徙。
將千戶賜予的雁翎刀掛上,換上一身夜行衣,這都是入了千戶所學到的戰法,準備得當的趙甲不再猶豫,趁著夜色,直奔烏爾罕營地而去。
待額撒離去許久之后,一身疲憊的玉箏醒來時,發現枕邊兒人已經不見了,當下穿戴好衣物,四下尋找了一番不見人,意識到什么的玉箏,氣沖沖的去尋達爾虎兔。
尋到了兄長的大帳,此時兄長大帳的燭燈竟然重新點燃了,此時正盤膝坐在桌案前,氣定神閑的看一本漢人的兵書。
“兄長,為何要騙我夫君?他是不是已經去了烏爾罕部落,我本來還想明日便偷著告訴他真相的,他怎么那么著急。”玉箏含淚看著達爾虎兔,一臉的痛苦。
此時的達爾虎兔看著已經成為婦人的玉箏,很是心疼,有一種自己種植了多年的花草,忽然被別人摘去的感覺,當下對額撒更加的惱火,但對待自己的妹妹,他的表情依然溫和,“玉箏,我哪里騙他了,烏爾罕確實恩將仇報,欺壓我們許久了。況且,你這是在與你的兄長說話嗎?你才嫁給他多長時間?”
玉箏仿佛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的看著達爾虎兔,“我不管這些,他是我的夫君,我的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暗中與林丹汗的人搭成了協議,哪里會去投漢人呢?你害了他,我恨你!”
達爾虎兔見妹妹哭的那么凄慘,心中也是心疼,當下搖頭解釋道:“玉箏,你錯了,我只是給我們部落多尋一條活路罷了,不論是漢人,還是林丹汗都不會誠心待我們的。若是額撒這條路行得通,我未必不會去投漢人。”
玉箏怨恨道:“那你怎么不與額撒直說,他畢竟是你的諳達,是我的夫君。”
達爾虎兔溫柔的看著妹子,嘆息一聲道:“他在漢人的地界生活了那么久,他心里怎么想的,是否誠心為我們部落著想,誰能知道呢?我這也是對他的考驗,他若是真的敢殺了烏爾罕,便算是立了投名狀,我便是與他背井離鄉去投靠漢人也不無不可,若是他憑白娶我妹子,還拉走我一個部落的族人,去換取漢人的獎賞,我定然是不允的,這天底下哪有這等好事。”
見兄長這么去想額撒,玉箏很是惱火道:“他若是變了心,怎么會穿越邊塞,千里迢迢的來尋我們?兄長,你的心黑了,他是你的諳達,他為了你,為了我,如今已經帶著刀劍,去了烏爾罕部落,你就不怕因為你的謊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