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云當下有些急了,莫非新郎官有什么難言之隱?
卻不敢自己掀開紅蓋頭,怕惹了郎君不快,便只能咳嗦兩聲,將侍奉在門外的玉兒給喚進屋里來。
紅蓋頭下,李秀云一臉焦急的問道:“姑爺做什么去了?”
玉兒皺著眉頭說道:“人家都說,新婚大喜,可是剛才奴卻見姑爺,眼中含淚,換了身常服,去了外面?奴想阻攔姑爺,勸上兩句,卻被姑爺瞪了一眼,嚇得腿都軟了!”
李秀云道:“他那么駭人嗎?長得像張飛?”
玉兒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小姐姑爺很俊俏的,只是那一雙眼睛,就跟屠夫似得,不開心的時候怪嚇人。”
李秀云畢竟是大家小姐,知道的事情多一些,點點頭說道:“那不是嚇人,那叫殺氣。”
說著說著,李秀云忽然意識到什么,追問道:“你剛才說,姑爺去了外面?”
“嗯!”玉兒連忙回道。
“快去追,看看姑爺到底要去做什么。”李秀云說道。
“大小姐,要不在等等吧,哪有新娘子,新婚之夜,追著新郎官掀紅蓋頭的!傳出去,多丟人!”丫鬟玉兒有些不情愿道。
“速去!”李秀云帶著幾分怒氣呵斥道。
玉兒嚇得不輕,趕忙往外跑。
卻見楚行走出婚房,朝著不遠處喝了兩杯酒,正在哪兒打盹兒的趙甲擺擺手,趙甲一個機靈,趕忙抖了抖腦袋,跑了過來,“大人,這么晚了,您這么出來了?”
說著,見楚行眼眶有些紅潤,趙甲笑嘻嘻的道:“大人,少男子第一次,都這么快的,您不必苦悶,趕緊回去,再來一次,您就知道其中韻味啦。”
楚行卻不管那么多,翻身上了一匹馬,“抽自己兩巴掌,醒醒盹,帶幾刀黃紙,隨我走!”
等到丫鬟玉兒追出來的時候,只聽見一陣馬蹄聲,卻是楚行已經出門了。
玉兒也被嚇了一跳,哪有新郎官新婚當晚不與夫人同床,騎著馬到處亂跑的道理,當下趕忙回去稟告小姐。
李秀云聞言,氣的直接將紅蓋頭甩了下來,扔在床上。
對著丫鬟玉兒說道:“玉兒,牽我馬來!”
本來大小姐,自己掀了紅蓋頭,沖撞了太歲,就已經夠駭人了,如今竟然還讓自己去牽馬,嚇得一雙手死死的抱住大小姐說道:“小姐,您自己掀開紅蓋頭已經犯了忌諱,怎么能追出府去,這不是讓外人笑話嗎?”
李秀云卻沉著臉說道:“新郎官新婚之夜,跑到外面去,才是真的讓人笑話。”
說著不顧下人們阻攔,去了馬廄,解開馬韁,順著馬蹄聲,追了過去。
卻說李秀云在后面遠遠的追著楚行,卻覺得有些不對,卻見自己家夫君,出了門之后,并未走遠,而是挨家挨戶敲門。
她遠遠的觀瞧,從門中走出一個老態龍鐘,牙齒都沒剩下幾顆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一見楚行,立刻跪在了地上,口中不斷說道:“游擊大人,您怎么新婚之夜,不入洞房,跑到老婆子這里來了。”
楚行笑著說道:“今日酒宴上,見您沒去吃席,小子有些擔心,怕您出事,過來瞧瞧。”
那老太太笑吟吟說道:“那一日大人替老婆子報了大仇,老婆子如何也該去您酒席上蹭一杯酒的。只是如今您不一樣了,結交的都是官人,老婆子擔心我們一露面,給您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街坊鄰居都商量好了,禮錢送到,人都不去了。”
楚行躬身行禮道:“既然婆婆沒有去吃楚行的席面,那請受楚行一拜。”
老太太連忙攙扶起楚行,驚慌道:“受不起,受不起。”
楚行笑道:“應該的,你們與我皆是患難之交,楚行雖富貴,卻不敢忘故人!”
說著安撫了一番老太太,又敲開了另外一家